已是阳春三月，正是软香轻红的时节，处处生机盎然。

天气和暖，她的身子也渐渐活络起来，比冬日里强多了。

一早起身，她就忙活开来，支开了半边窗棱，任由清风送入，吹散了一室闷气。一回头，就见女儿端着几只碗进来，默不吭声地摆好，转身又去厨房拿了两碟子小菜，还有半碟子昨日没吃完的馒头。

母亲愣了愣。

下意识地瞅了一眼一旁的榻上，这才意识到女儿早早就起身了，早饭都得了。

她忙上前与女儿说话。

可任凭她怎么开解逗趣，云莺始终木木的，根本不回一个字。

母亲有些火了，原本失了血色的颧骨都染上了一层胭脂色：“你摆这个脸给谁看呢？不就是不让你去读书了？你至于么？咱们家是个什么光景，你还用我说？多一分银钱，就能助你弟弟一点力，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

云莺嘴角扯了扯：“我不是什么都没说？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了。难不成……你觉着我在跟你闹着去读书？”

她歪着脸看向母亲，脸上一片嘲弄，“别说这些个没用的了，一会子弟弟就要回来拿换洗的衣服，这些粥饭也有他的一份，咱们俩别闹得不好看，回头还惹他担心，反倒分了神，读不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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