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完,她才意识到身边站了个人。
抬眼见是母亲,云莺只眯了眯眼,起身一边揉着脖颈一边将针线篓子拿进屋内。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母亲追上去,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云莺倒了一盏茶:“知道什么?”
“知道你要是不去女学,这价码会降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母亲有些急了。
这会子,她才后知后觉,有些面上无光。
回想起今日种种,越发觉得那金姨娘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另有他意。
云莺吃了半盏,回过神来:“绣坊收绣品的价码改回从前了?”
母亲忙急吼吼地女儿一通告状,一口气说完,她仿若去掉了半身力气,坐在榻上,语气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埋怨:“亏我还以为这一趟能拿多些,没承想……这抚安王府也是抠门,不就那么点银钱,多给点又如何?”
云莺眼色一凛:“娘!你说什么?”
母亲这才意识到失言,一张脸煞白。
“抚安王府待咱们已经够厚的了,您别过了两天好日子,就忘记从前咱们什么样了。要不是有抚安王府在前头挡着,您当咱们孤儿寡母的能从湘王府手里逃出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