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好几日没同母亲说上正经话了,今日话匣子一开,竟一时收不住。
“夫人的意思很明了,去兰心女学读书认字的女孩子领另外一份价码的银钱,没去的凭什么领?这本就是夫人给的恩惠,哪有您两头都占的道理?又想吃汤圆,又想蘸糖的,不如这绣庄让您来当家好了!”
“说句实话,咱们家如今就指着兰心绣庄过日子呢!您去别家绣坊绣庄瞧瞧,可还有比这更好的价了?”
母亲哑口无言,不敢看女儿的眼睛。
“咱们是妇道人家,又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明白夫人的高瞻远瞩,可有一点我却知晓,夫人这般大张旗鼓地给女学扩建,又决意收贫苦人家的女儿去读书,应当是顶住了不小的压力的!咱们不能帮衬着夫人,那就别在银钱上再占便宜!”
云莺一口气说完,嘴角泛着苦涩,“……我没这个福气,那就好好做自个儿的事。要是母亲您有别的法子能赚更多,那就告知女儿,女儿定然听您的。”
“我、我哪里知道……”母亲支支吾吾,羞愧不已。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母女二人谁也没开口。
末了,母亲终于忍不住:“要不,你跟夫人说一声,再去读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