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突然单膝跪地:“下官愿为诱饵。”
赵谦笑了,这笑容连陆炳都为之胆寒。
“你小子倒是上道……”说着抛过块令牌,“从今天起,你被革职查办了。”
玄铁令牌“当啷”落地,刻着“僭越擅权”四个大字。
当夜,锦衣卫衙门传出消息:陆炳因私自调查南京案被革职,杖八十后羁押候审。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飞遍京城。顺天府的更夫看见陆炳被押出北镇抚司时,飞鱼服后背已被血浸透。
……
镇北侯府的书房里,李初玄正在听赵生汇报。
“陆大人被关在诏狱丙字号牢房。”赵生声音发颤,“但……但行刑的力士说,打完板子他还能自己走。”
陆炳可是皇帝的发小,谁敢真打他八十大板?
李初玄轻笑:“那小子练的是硬气功,八十板子跟挠痒似的。”
他忽然话锋一转,“你最近武艺进步不小?”
赵生一愣,随即脸红:“陆大人和义父教过几招…”
“明日你去探监。”李初玄推过个食盒,“把这个带给他。”
盒底暗格藏着张字条,只不过赵生看不懂是何意。
与此同时,南京兵部衙门里。
武库司郎中正将封密信扔进火盆。火光映出他袖口暗绣的金莲,花瓣比寻常白莲多出一瓣。
“锦衣卫内讧了。”他对阴影中的人影笑道,“看来我们的‘惊雷’计划可以提前。”
窗外惊雷炸响,初夏的第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
诏狱丙字号牢房的石壁上渗着水珠,陆炳盘腿坐在干草堆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食盒暗格里的纸条。
烛光下,那个奇怪的符号——圆圈套着三角,让他眉头紧锁。
“侯爷这是何意...”他喃喃自语,忽然听到牢门外传来脚步声。
赵生提着灯笼站在铁栅外,脸上带着几分犹豫:“陆大人,义父让我...”
“你义父最近可曾见过通政司的人?”陆炳突然发问。
赵生手一抖,灯笼晃了晃:“前日...通政司右参议来过侯府...”
陆炳眼中精光一闪,通政司掌管天下奏章,若白莲教要伪造文书...
“镇北侯到!”
蟒袍玉带的身影出现在甬道尽头,李初玄腰间悬着的那枚看似普通的铜牌,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陆炳瞳孔微缩——那铜牌上的纹路,竟与纸条上的符号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