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一名侍女端着酒壶走近,忽然脚下一绊,整壶酒洒在李初玄的衣袍上。
“奴婢该死!”侍女慌忙跪下,额头抵地,声音发颤。
周延儒脸色一沉,厉声呵斥:“蠢婢!连酒都端不稳,要你何用?”
侍女浑身发抖,不敢抬头。
李初玄抬手止住周延儒,淡淡道:“无妨,小事而已。”
周延儒勉强压下怒意,冷声道:“还不带李侯爷去更衣?若再出差错,扒了你的皮!”
侍女战战兢兢起身,引着李初玄离开宴席,穿过曲折回廊,来到一间僻静的厢房。
房门一关,侍女突然转身,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跪地低声道:“侯爷救命!奴婢是前任苏州同知沈明之女沈青鸾,家父因反对周延儒隐瞒田亩,被诬陷贪污,如今关在苏州大牢,生死未卜!”
李初玄眉头微皱,接过密信,展开一看,上面详细记录了苏州豪绅与官府勾结,隐匿田亩、逃避赋税的账目,甚至还有周延儒收受贿赂的名单。
“你父亲为何让你冒险送信?”李初玄问道。
沈青鸾咬牙道:“家父说,朝中唯有镇北侯不畏权贵,敢查此案!”
李初玄正要再问,忽然耳尖微动,猛地一把推开沈青鸾——
“嗖!嗖!嗖!”
三枚毒镖破窗而入,深深钉入床柱,镖尾泛着幽蓝寒光!
“刺客!”沈青鸾惊呼。
李初玄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已至窗边,抬手一挥,一道无形气劲震碎窗棂,但见屋顶黑影一闪,刺客已遁入夜色。
他没有追,只是低头看了眼毒镖,指尖轻触,毒液竟在触碰瞬间凝结成冰,随后碎裂。
“周延儒……”李初玄眼中寒光一闪,“这就沉不住气了?”
……
次日清晨,苏州城突然戒严,街头巷尾都在传——镇北侯遇刺!
周延儒带着郎中匆匆赶到驿馆,一进门,却见李初玄安然无恙地坐在堂上,正慢条斯理地品茶。
“周大人来得正好。”李初玄放下茶盏,抬眼一笑,“本侯正要去虎丘参加今日的剑会,大人可愿同行?”
周延儒面色微变,强笑道:“大人昨夜遇刺,下官忧心如焚,特地带了苏州最好的郎中……”
“区区刺客,伤不了本侯。”李初玄站起身,掸了掸衣袖,“倒是周大人,似乎对本侯的行踪格外关心?”
周延儒额头渗出细汗,勉强笑道:“下官职责所在,自然要确保大人安全。”
李初玄似笑非笑:“那便一同去虎丘吧。”
虎丘山上,人声鼎沸。
五年一度的剑会,汇聚了江南武林各大门派的高手。
李初玄一身素白锦袍,腰悬“镇国”短剑,缓步登台。
台下豪绅、武林人士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那不是朝廷的镇北侯吗?他竟敢来武林盛会?”
“听说他昨夜遇刺,今日却安然无恙,看来传言不假……”
台上,苏州第一剑客莫问天抱剑而立,冷冷道:“虎丘剑会,乃武林盛事,朝廷鹰犬,也配登台?”
好狂妄的家伙!李初玄心里暗骂一声,面上却微微一笑,“本侯今日不以官身论武,只以剑客身份讨教。”
莫问天冷哼一声:“既如此,生死不论!”
话音未落,剑光已至!
莫问天的剑快如闪电,寒芒直刺李初玄咽喉!
然而——
李初玄未拔剑,只是抬手,指尖轻轻一弹。
“铮——!”
一道无形剑气激射而出,莫问天的剑锋竟被硬生生震偏!
全场哗然!
“天玄一段……”李初玄眉头微挑。
莫问天脸色大变,再出三剑,一剑比一剑凌厉,可李初玄始终未拔剑,只是身形微动,便轻松避开。
第三招时,李初玄终于动了。
他右手一抬,“镇国”短剑出鞘半寸——
“锵!”
一道紫气如龙,剑光横空,莫问天的长剑应声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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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死寂。
李初玄收剑入鞘,淡淡道:“承让。”
莫问天呆立原地,半晌才涩声道:“……这是什么剑法?”
李初玄微微一笑:“我自创的。”
台下豪绅们面色惨白,尤其是周延儒,额上冷汗涔涔。
李初玄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本侯奉旨南巡,除推行新政外,更要肃清地方弊政。”他抬手一指,“即日起,苏州府重新清丈田亩,有敢隐瞒者——”
“镇国”剑骤然出鞘,剑光如虹,三丈外一块巨石轰然裂开,断面光滑如镜!
“犹如此石!”
周延儒面如死灰,他知道,李初玄这一剑,斩断的不仅是石头,更是苏州豪绅的最后一丝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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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大明陪都,六部衙门俱全却无实权,成了失意官员的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