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舒文德的肩，大步流星走到那名递枪的手下位置，蹲下身，架枪，眼睛贴上瞄准镜。

二百二十九米外，一辆灰扑扑的厢式货车停在路边，和城里拉货的卡车一模一样，油渍、灰尘、贴膜，一样不少。

可蓬雷一眼就看穿了——车体在微微颤，不是风吹的，是里头有人喘气、挪身子。

他屏住呼吸，手指轻搭在扳机上，像握着一根琴弦。

舒文德也悄悄举枪，稳稳对准了车尾，眼神紧锁，连汗都不敢冒一滴。

他早就盯准了，只要蓬雷那边一露馅，自己立马补上一枪！

时间滴答滴答，转眼就到了凌晨两点，这会儿人最困，眼皮重得像灌了铅，脑子也慢半拍。

“小心！底下有动静！”

舒文德还没开口，蓬雷就已经看到了——下面那帮人动了。

他啪地一声拉开保险，食指轻轻搭上扳机，没用力，但随时能扣下去。不是要命的枪，是能让人晕过去的“软钉子”。

话音刚落，一个穿工装的司机从驾驶座下来，假装开货箱门，其实就是在放信号。

三个人影唰地从车厢里跳出来，黑衣黑罩，动作干脆利落，连个废话都没有，跟那司机点点头，转头就朝高腾研究院方向溜了。

那身手，绝不是新手。一看就是老手，练过的。

“全员注意！等他们翻墙，直接动手！”

“刘星，你带人守着，一得手立刻把人捆了，后面的事你清楚。”

舒文德的声音从耳机里飘出来，稳得跟块石头似的。

“第一组收到！”

“第二组到位！”

“明白！”

刘星是研究院门口挂着牌子的安保队长，名义上管安全，实际上就是个擦屁股的。他跟舒文德搭过好几回伙，默契得跟亲兄弟一样，从来不出岔子。

三个人鬼鬼祟祟摸到了之前踩好的点——墙角铁丝网烂了半截，刚好能钻。

就在他们一脚踩上墙沿，准备翻过去的瞬间——

“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