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有个吩咐?”
“徐州接壤梁国,只是刺史王则,一向性贪,以往又是侯景部将,这件事我不好交给他。
就由你亲赴徐州,安排一些精干之士,赴梁国市肆采购粮秣。且行事务必机密,慎勿张扬!”
陈元康闻言,眼中闪出精光,直赞:“大将军此策甚妙!以此虚耗梁国仓廪,弱其战备。同时充盈我国粮备,乃一举两得!”
“萧衍图我河南之地,我便来个釜底抽薪!趁此时还与梁国通使交易,这事儿务必要快,还得隐密!”
“是!”
此时此刻,高澄早已没了前这时日那些忧虑,只觉心中畅快。
南边萧衍虽是遣了军队运输粮草,可如今犹滞梁境,侯景也是急得焦头烂额。
北受高澄兵压,自然不敢贸然再向东进取,如今刺杀失败,越发惧怕北面压军,于是又割东荆、北兖州、鲁阳、长社四城再度向西魏款曲。
同时上表梁武帝萧衍:
“王旅未接,死亡交急,遂求援关中,自救目前。
臣既不安于高氏,岂见容于宇文!
但螫手解腕,事不得已,本图为国,愿不赐咎!
臣获其力,不容即弃,今以四州之地为饵敌之资,已令宇文遣人入守。
自豫州以东,齐海以西,悉臣控压;
见有之地,尽归圣朝,悬瓠、项城、徐州、南兖,事须迎纳。
愿陛下速敕境上,各置重兵,与臣影响,不使差互!”
萧衍收到表奏,见‘臣既不安于高氏,岂见容于宇文’,此时‘宇内混壹’的理想,让他看不清这句话背后的狼子野心,唯道是自己宽宏仁德,才受侯景真心归附,所以回函亦是大方,只言:
“大夫出境,尚有所专;况始创奇谋,将建大业,理须适事而行,随方以应。卿诚心有本,何假词费!”
示自己用人不疑之态。
西魏天官府议事堂内,宇文泰端坐主位,堂下于谨、李弼等将帅都侧坐席间。
斜阳透过窗棂正好映出他眸中犀锐。
缓抚过案上侯景使文,沉声开口:
“侯景初叛高氏来投,我等静观其变已有时日。
而今高氏已出兵往南,侯景又献四城请援,诸公以为,如今这援兵,该不该出?”
宇文泰凝视着舆图上河东之地,指节轻叩案几,在他看来,实难错此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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