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人老头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他的眼神惊恐而无助,紧紧盯着那缓缓移动的灯笼。
看着那灯笼晃晃悠悠地掠过青砖墙,纸糊的灯罩上溅着褐斑,他眯起眼睛,想要仔细看清楚。
刹那间,他浑身的血液骤然凝固——那分明是干涸的血迹!
灯笼后缓缓浮出一颗飞头,那乌发如黑色的瀑布般披散开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脖颈下拖着三尺长的肠子,在石板路上蜿蜒出黏腻的血痕,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老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却见那头颅突然转向他,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一个狰狞恐怖的笑容:
“糖人甜不甜?”
“轰!”灯笼毫无征兆地炸开,火星四溅。老头连滚带爬地逃出巷子,身后那癫狂的尖笑却在穷追不舍:
“下一个轮到谁?”
……
夜幕降临,飞头老祖再次作乱。
此时,子辉蹲在悦来客栈的飞檐上,目光凝重而冷峻。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判官笔的裂痕,仿佛在感受着其中隐藏的力量。尸壳郎从他的袖口缓缓钻出,六只复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将街面的乱象尽收眼底。
馄饨摊的布幌子被慌乱的人群踩成碎片,散落在地上。药铺掌柜正手忙脚乱地在门楣上张贴符咒,试图以此来抵御邪恶。
几个地痞趁机踹开酒肆的大门,扛着酒坛子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更远处,西山府的黑鸦成群结队地掠过屋檐,它们的翅羽不停地抖动,抖落的黑雾渐渐笼罩了整个街市,让原本就混乱的局面更加阴森恐怖。
“辉少!”三子从瓦缝间探出头来,他的脸上沾着斑斑血渍,神情焦急而紧张:“老瘸子带着弟兄们去找梅大管家要说法,拦都拦不住!”
子辉心头一紧,他那俊朗的面容此刻布满了忧虑。他早该料到,那兽皮卷上的栽赃迟早会激化矛盾,引发更大的冲突。
“乱谷城,不得胡乱杀人的规矩,在西山府眼里就是一个狗屁!”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怨念战魂的事还没搞定,西山府的飞头老祖又来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