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神医难得来一趟京都城,不如随老大人去多喝两杯酒吧。”
费阿爹眉梢微紧,却没理会李执的话,他直直看着陈谏元,“那位裴小郎君光风霁月般的人物,难道竟也没得你半点信任?”
十一年前陈谏元找到他的时候,他便知道陈谏元是一个复杂且难以交付真心的人,但他也知道,陈谏元毕竟位高权重,站在那么高的位置,许多时候便容不得心软善良。
若是一味轻信,只怕护不住自己,也护不住陈谏元那时时刻刻念着的大晋。
所以,即便陈谏元并不十分信任他,他也愿意替陈谏元治好腿伤。
可那位裴小郎君是大理寺的人,更是一位傲骨铮铮,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为何在陈谏元这里,连一颗治疗腿疾的丹药也要藏着掖着?
若不是陈谏元从未信过那位裴小郎君,又怎会到今日,裴小郎君才知道乌蒙丹的存在?
费阿爹不忍深思,只当陈谏元多疑,从不曾将旁的人轻易放在心上。
“景年是个努力又极具天赋的孩子啊!”陈谏元轻轻叹了口气,心口忽觉有些发闷。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费娇娇来的目的,可为何谈及此事,他竟觉得有些不安?
“乌蒙丹是你亲自炼制的,我本就不打算送与旁人,所以起初也只是在大理寺里用用罢了。”
陈谏元语重心长的解释道:“景年心地善良,又一向负责案件审理,并不常与犯人打交道,所以乌蒙丹我也就只交给李执和王允二人。”
“如今想来,是我有失偏颇了,景年身为大理寺卿,亦是陛下所看重的人,所以这乌蒙丹我不该瞒着他。”
“老大人......”李执唤了一声,面上带了些愧意,他朝费阿爹重重一揖,道:“是下官思虑不周,未曾将乌蒙丹交到少卿大人手里。”
“费神医若要怪,也只怪下官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