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江仕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片刻后一声失笑又将热茶换成凉白开。这时房间门被人礼貌地敲响三声,他回应一句请进,门开后站在外面的人着实让他始料未及。

“卫平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江仕春语带惊喜,忙将人请进来坐下,“怎么也不提前打电话通知我一下。”

谈卫平上下打量他几眼,笑道:“怎么胖了这么多?你们单位的伙食这么好吗?”

哪里是什么单位伙食好,江仕春新近长出来的一身膘纯粹是贺兰投喂出来的。她一个礼拜至少来一次,每次都要带上六个铝饭盒的饭菜,足够江仕春吃两天,有时这一次的还没吃完下一次的就又送了过来,他不胖才怪。

不过江仕春并没有解释的打算,而是岔开话题道:“伙食是不错,不过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还是不请你吃食堂了,晚上下班去吃川菜怎么样?”

“还是不了,你们这里停车太麻烦。刚刚我开车进来,要不是一辆卫宁牌照的本田雅阁刚好开走我根本找不到停车位。”话毕谈卫平笑了笑,道:“不过说来也巧,给我让位的那个姑娘前不久我见过,对她印象十分深刻。”

江仕春从他提到卫宁牌照的本田雅阁起精神就在高度集中,听到这里状似平静地问:“哦?能让你印象深刻的姑娘得漂亮成什么样?”

“谁说印象深刻只能因为长相?就不能因为胸襟?”

江仕春愣了愣,“怎么说?”

“你知道的,我每个月都要去卫宁一次,上个月我去卫宁,在一家夜总会门口等红灯,亲眼看见那姑娘招待人的时候被一口老痰吐在脸上。”谈卫平将双手放在膝前,四平八稳道:“可人家硬是面不改色,脸上带着那口痰将人送上车,直到车都看不见了她才走。”

“这胸襟够不够得上巾帼不让须眉?晓琳当时既佩服又可怜她,就叫我过去送了一包面巾纸。”谈卫平仰头将目光放长远,像是在回忆什么,“人前装得再像,人后总免不了委屈,那姑娘接面巾纸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

愤怒与心痛潮水一般席卷上江仕春的心头,但刚刚有所波动的情绪又被他迅速压了下去。抬起头,他不出意外地与正在观察他的谈卫平对视。

“的确是巾帼不让须眉。”江仕春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