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突然在屋内打起旋，郑情报员锁骨处的伤疤诡异地渗出血珠，在地面汇成锦西山脉的轮廓。

高分析员的白手套啪地按在血线上，“等等！

哈尔滨码头的货轮编号......”他沾血的指尖突然开始自动书写日文假名，“这是满铁调查课的密语转译！”

牟勇的瞳孔骤然收缩成冰蓝色竖瞳，作战背心里突然传出怀表齿轮转动的脆响。

当他率队冲出指挥部时，士兵们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白雾，量子蓝焰在雪地上烧出两条焦痕，三十名战士的白斗篷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队伍在行进过程中，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士兵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刚逼近烧纸坐标的谷地，怀表碎片突然在牟勇掌心剧烈震颤。

他猛然抬手示意隐蔽，只见碎片表面浮起佐木大尉的狞笑，背景里分明是日军九七式装甲车的履带声，那履带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上钩了吗，时空旅人？”佐木的嗓音裹着电流杂音从碎片里渗出。

牟勇突然将碎片按进雪地，蓝焰顺着地缝窜向三百米外的乱葬岗——二十具冻尸竟齐刷刷坐起身，胸腔里传出电台发报的滴答声。

王参谋的子弹刚出膛就被量子锁链拽偏，弹头在冻尸额头擦出火星。

“那是人体电台！”高分析员的白大褂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萧爷上个月在奉天炸毁的......”

牟勇的军靴突然陷入雪坑，冰层下赫然露出半截染血的怀表链条。

当他拽起链条时，整片谷地的积雪轰然塌陷，露出底下日军工兵连夜挖掘的环形工事——三十挺九二式重机枪的枪管正泛着幽蓝寒光。

佐木的狂笑突然从所有冻尸胸腔里爆出，声波震得战士们耳鼻渗血。

牟勇的量子锁链在雪幕中织成光网，却见那些冻尸的天灵盖同时炸开，数百只裹着冰碴的机械蝙蝠呼啸着扑向星空。

“看清楚了？”牟勇嚼碎第六块带血冰碴，蓝光顺着锁链注入战士们的枪管，“佐木用萧爷的量子残影喂养了这些畜生！”他染血的指尖在雪地画出萧云惯用的穿插路线，“二队去东侧断崖，把咱们准备的'；烟花'；搬出来！”

当第一朵蓝色信号弹照亮环形工事时，所有机械蝙蝠突然调头扑向自家机枪阵地。

佐木的咒骂声夹杂着日语军令从怀表碎片里炸响，而三百米外的山坳里，林村民正哆嗦着点燃引线——那是二十箱贴着“昭和十八年”封条的炸药，箱体上还凝结着萧爷的量子血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