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裹着碎纸片在装甲车舱内疯狂打旋,刺鼻的气味钻进众人的鼻腔,尖锐的呼啸声仿佛在耳边嘶喊。
牟勇反手扯住量子锁链的瞬间,那冰冷的触感从手心传来,王参谋的驳壳枪已经顶在他太阳穴上,枪身的凉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金属冷意顺着链环缓缓爬过来,像无数小虫子在皮肤上蠕动,牟勇却咧嘴露出沾血的犬牙,那血腥的味道在口中弥漫:";你裤脚沾着松香渣——今早去东侧战壕视察过吧?";
高分析员最近几天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着车内的一些物品,他突然撞开两人,被化学药剂腐蚀的右手带着一种火辣辣的痛感,猛拍在装甲板地图上,那清脆的拍打声在车内回荡。
溃烂的皮肉里渗出蓝莹莹的液体,发出一种奇异的幽光,像萤火虫的微光在闪烁,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竟沿着等高线蚀出条暗道。";东侧排气管残留物是定向爆破剂!";他喉管里滚出沙哑的嘶吼,染血的笔记本还在莫比乌斯环形态下簌簌翻页,纸张翻动的声音在紧张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王参谋的枪口微颤,牟勇趁机旋身将锁链甩成螺旋,锁链在空中划过,发出呼呼的风声。
量子火花在链环间噼啪炸响,那耀眼的光芒如闪电般闪烁,硬生生绞断了枪管。";萧爷临行前说过,佐木老贼的监听器就爱听咱们吵架。";他摸出半截铅笔,在对方衣领内侧画出歪扭的等高线,铅笔与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在安静的车内显得格外明显,";三组佯攻时记得摔这个跟头。";
装甲车顶突然传来金属撕裂声,那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朵生疼,佐木的军刀刺穿钢板扎进来。
刀柄上镶着的翡翠映出牟勇冷笑的脸——那分明是半块被掰断的怀表盖,翡翠散发着淡淡的绿光。
高分析员抓起染血的铁锅碎片,碎片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对准刀身折射的光斑猛地掷出,铁锅碎片在空中呼啸而过。
";走!";牟勇踹开舱门的刹那,量子锁链如活蛇般缠住王参谋的武装带,锁链与武装带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三百斤重的汉子竟被凌空抛向装甲车后方,背包暗袋里不知何时塞进了染血的电报纸,电报纸发出沙沙的声响。
东侧阵地腾起黑烟,那浓浓的黑烟在天空中弥漫,像一朵巨大的乌云,王参谋的怒吼在山谷里荡出回音:";狗日的诱敌战法!";他带队冲锋的姿态却格外笨拙,军靴故意踩塌两处暗桩,暗桩倒塌的声音在战场上格外清晰。
当第一颗迫击炮弹在身后炸开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人头晕目眩,三组士兵溃逃的路线恰好绕过三棵歪脖松树。
佐木的望远镜里闪过精光:";八路要逃!";他挥手时,领章背面的纳米发射器突然发烫,一种灼热的感觉传来。
正要下令合围,却发现溃军散落的背包里飘出半张电文——那潦草字迹竟与他昨夜收到的密令如出一辙,电文纸张在风中飘动的声音很是细微。
地雷阵是在第七个日军踏入河滩时启动的。
高分析员趴在反斜面的弹坑里,泥土的潮湿感和凉意从身体传来,用腐蚀见骨的食指敲击怀表残壳,每声脆响都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都引燃一处暗桩,爆开的不是火药而是成团的松香雾,松香雾那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日军防毒面具的滤芯遇到这种烟雾,竟开始渗出淡绿色黏液,黏液滴落的声音滴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