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瞬间的恍惚,雷队长反手割断秦翻译官手腕捆绳,刀锋却在他小臂划出三道血痕——正是萧云教过的摩尔斯电码短码。
当第七个襁褓被安全送回灌木丛时,柳如烟突然在狙击点连开三枪。
子弹打飞佐木的军帽,却精准击碎了指挥车顶的探照灯。
黑暗降临的刹那,秦翻译官突然扑向雷队长,染血的牙齿咬住他耳垂低吼:";东南风!";
雷队长被扑倒时,后颈擦过滚烫的子弹,那滚烫的触感让他一阵刺痛。
他看见秦翻译官军装后背洇开大片血迹,那位置正好是心脏——可这人刚才还在冲佐木谄笑。
混乱中有人往他手里塞了块硬物,带着体温的金属棱角刺得他掌心发麻。
";八嘎!
这叛徒背着我给司令部发报!";佐木的咆哮声里,秦翻译官突然像断线木偶般栽向悬崖。
雷队长扑过去时只抓住半截染血的领章,月光下那团黑影坠落的轨迹,竟与三日前萧云在沙盘上推演的炮击路线完全重合。
柳如烟甩出的钩锁缠住崖边老松时,秦翻译官的尸体正挂在十米下的树杈上。
佐木的武士刀穿透他左胸,刀柄上缠着的发报机电线还在滋滋冒火花,那火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雷队长割开尸体衬衣,发现心脏位置纹着半幅地图——墨迹被血泡得发胀,但能看出是用五种彩色墨水勾画的等高线。
";萧云给的干扰器...还剩三分钟...";柳如烟突然捂住耳麦,她看着雷队长从尸体齿缝里抠出枚弹壳。
沾着唾液的铜壳底刻着细小楷书:风起东南。
当第一缕晨雾漫过山坳时,雷队长站在燃烧的指挥车残骸上。
他手里攥着从秦翻译官胃袋里找到的油纸包,发黄的图纸上,某个用经血标注的坐标点正在晨光中诡异地跳动。
远处传来野山雀的惊飞声,成片的黑烟从地图标注的方位腾起,像极了萧云描述过的炼钢炉废气——但整座山脉根本不存在炼钢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