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间干脆利落扎住穴位,封住了牧屿的痛觉,头也不抬地向葳蕤摊手。
“我来得急,鸮眉还在丹鼎司。”
“把你的沏春借我一用。”
葳蕤:“啊?”
“虽然是一炉出的兵刃,但沏春是剑不是刀,不好代替鸮眉吧……”葳蕤有些犹豫,“要不还是让这位大叔给你找把手术刀?”
“没用的,伤口里有活性成分,”水间观察了一会儿牧屿的伤势,下了结论,“普通手术刀不抗污染,会被腐蚀。”
葳蕤“哦”了一声,把头上的小剑连鞘一起拔了下来,放在自家姐姐摊开的手心。
“那你记得消毒啊,”他理了理散落下来的长发,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今天沏春跟着我泡了水,不是很干净,不消毒有可能会感染。”
水间闻言抬了头:“泡水?泡什么水?”
“你干什么了?”
水间突然想到发给自己的事态报告,很快联系了起来。
“你不会告诉我,你今天下天河了吧!”
无人回答。
旁观的医士假装自己是另一盏青铜灯,刚躺下的病号连呼吸都变轻了,被质问的少年武官自知失言,此刻更是噤若寒蝉,恨不得把刚刚的话吞回去。
水间额头青筋暴跳。
这个时间值得人下的水,还能是哪里?
只有崩塌洞天那段天河!
死孩子真是不要命了,哪儿都敢去!
充沛的医德阻止了水间扔下病患去暴揍自家熊崽,她只能黑着脸指了指葳蕤。
“你等我工作完,再好好聊聊你的事。”
葳蕤胡乱点点头,逃也似的窜出门去了。
只剩被扬起的珠帘重重落下,碰撞,发出细碎清脆的声响。
……
月上中天。
水间将将处理完牧屿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势,一直陪同的牧家医士接替上前,开始调整医疗仓的配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