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银针,血肉侵蚀

处理完污染,就可以促使伤口愈合。

愈合的配剂很简单,唯一的难点就在于麻醉的份量,但牧屿一身的疼痛都被水间一根银针封住,于是这个难点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之后便都是一些细微的调整。

医士轻松了许多,有了余裕来观察一旁瓷盘里被剖下的血肉。

这些鲜血淋漓的肉块称得上诡异,纵使失去了寄主,仍在微微蠕动,彰显着异样的生命力。

非常令人掉san。

医士皱起了眉头:“这样的生命力与侵蚀性……”

他想起了某样东西。

水间知道他想说什么,微微摇头:“还不确定,等葳蕤一会儿过来了再说。”

“什么再说?”

珠帘被掀开,一个时辰前逃离的少年人探了个头进来,本想观察一番自家姐姐是否还在生气,照面却听见自己的名字。

只是语气沉凝,不像生气,也不像好事。

水间疲惫地笑了笑,招手让葳蕤进来。

葳蕤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外罩黑色棉麻宽袖外衫,内里白色素绢中衣被一条银链松松束起,白色长发湿漉漉的,显然还没来得及擦干。

熏笼里的镇痛香燃尽了没有再添,葳蕤顶着布巾换上了新的香粉,舒缓清甜的香气冲散了室内弥漫的血腥味。

他掏出一个蒲团,蹬开脚上的木屐,拖着熏笼坐在了姐姐的脚边。将自己的长发摊在了熏笼上,等着馥郁的热气蒸腾。

水间深深吸了口气,让梨果的清甜取代鼻腔里残留的血气,盯着弟弟被长发发洇湿的肩头,擦干净手,拿下弟弟头上的布巾,掬起了腿边那匹湿淋的月光,开始细细绞干。

“啧。”

白发半干后,有些细微差异的手感让水间不太满意,她探手够来药箱,从角落掏出了一小瓶精油。

打开木塞,一股清淡的松脂香飘出来。

水间点了几滴在手心搓热,细细地涂在葳蕤的长发上。

能做最细致的手术的手,涂抹精油的力度也恰到好处。在舒适的摩挲和升腾的热气里,葳蕤逐渐昏昏欲睡。

但他到底没有睡去。

“刚刚,姐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