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屿语气讥诮:“用一个洞天,数十万条性命,构陷区区一个牧家,区区一个在下,真是好大的手笔!”
“不过真可惜,在下有些才能,忝居六御之一,只要我一天是罗浮的司砧,牧家就一天不会轻易被诬陷。”
“列位之前敷衍牧岭,倒是正好帮我们撇清了关系。”
“这一局已然事败,失察、隐瞒、推波助澜……”牧屿冷笑一声,“各位想想之后怎么交代吧。”
“要知道罗浮的清算,必将到来。”
贵胄中有才能卓越的,此时已经理清了缘由,派遣去查的属下杀了个回马枪,查到了些许蛛丝马迹,化为了新发回的报告,直看得他摇摇欲坠,颤着声发问:
“您希望我们怎么做?”
“简单。”
他抬了抬手,旁边花丛里候着的牧岳点点头,按下了发送。
各位话事人的设备又亮了起来。
“只要各位联合授权这份撤离通知,不再阻拦相应救援,并事后公布洞天情况和调查真相就可以了。”
“这是保住各位家族的唯一办法。”
想了想,牧屿难得发了慈悲,补了一句权作安抚。
“只要你们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不知情。”
……
牧屿将文件发给在拍岩洞天捞人的葳蕤后,带着牧岳离开了。
贵胄们也纷纷散去,离开时步履匆匆,大概是回去开启新一轮问责。
花厅里最后只剩下几个人。
有人终于忍不住,不安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此番事败,该如何收场?”
“京畿道的那位……真能保住咱们?”
有人焦急。
“他怎么就这么快反应过来了?”
“不是说牧家人不通权术吗?”
有人幽幽叹息。
“不是不通,是不崇尚。”
“你我都知道,这次谋划是冲着牧家去的,危亡之际,是头猪也该知道跑,何况牧屿本就思维卓越头脑清明……”
有人冷哼,转了转手上晴阳翠的扳指。
“他反应过来又怎么样?”
“一个匠人……”
“不愿意当个糊涂人,那就当个清醒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