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一日,如乌云蔽日般,一群凶神恶煞的山匪突然闯入。
他们手持明火,见屋就烧,遇人便杀,惨叫声、哭喊声撕破了往日的宁静。
大火烧了整整三日三夜,浓烟遮蔽了天空,将曾经的家园化为废墟。
幸存者们死的死,逃的逃,最后只剩下寥寥几户人家,守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在回忆与恐惧中艰难求生。
直至今日,那群山匪在山间安寨,活动频繁。
墙角油灯的火苗明明灭灭,将墙上晃动的影子拉扯成张牙舞爪的形状,恰似那群山匪的丑恶嘴脸。
老妪讲述时颤抖的声线、眼角未干的泪痕,此刻都化作滚烫的岩浆,在我胸腔里翻涌,灼得人坐立难安。
更漏声滴答作响,远处传来几声野犬的呜咽,将长夜切割得愈发漫长。
我数着梁上燕子的细语,看着月光从东墙慢慢移向西窗,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晨光如利剑刺破夜幕的刹那,我利落地叠好带着霉味的棉被,每一个折角都压得笔直,仿佛在抚平心中的愤怒。
推开门时,晨雾裹挟着青草的腥气扑面而来,沾湿了鬓角,也清醒了神志。
脚尖轻点地面,我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
脚下的又榈村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几缕炊烟从歪斜的烟囱里挣扎着升起,像是垂死者最后的叹息。
运足目力远眺,半山腰处的景象渐渐清晰。
几座木屋歪斜地倚着山壁,如同醉汉摇晃欲坠。破碎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褪色的狼头图腾仿佛咧开了血盆大口。
屋檐下横七竖八躺着数十个身影,酒坛碎瓷散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气与血腥混杂的恶臭。
有人仰面朝天,露出满是胡茬的脏脸,嘴角还挂着涎水。
有人蜷缩成虾米状,腰间的弯刀血迹未干。
更有甚者,赤着膀子枕着同伴的腿,鼾声如雷。
几缕微弱的烟火从灶台间升起,却照不亮他们狰狞的睡颜。
“畜生!”
我咬牙切齿,袖中灵力悄然运转,将周身气息收敛如寒潭。
山风卷起衣摆,却吹不散眼底燃烧的怒火。
晨光刺破云层,在我周身镀上一层金芒,宛如神明降世。
望着这群还在醉生梦死的匪寇,我心中杀意翻涌——今日,便要为这方土地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