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平身。”龙椅上的圣人声音平和,“听闻爱卿此次带来了白糖秘方?”
段岳双手奉上木匣:“此乃钱家新得的秘方,经臣查实,正是放印子钱的关键证物。”
太监接过木匣呈上。圣人翻阅时,殿内静得能听见银针落地。突然,一声冷笑打破了寂静。
“段侯爷好大的功劳。”户部尚书刘琼出列,“只是不知,这秘方为何不早不晚,偏在钱家被抄后才出现?”
段岳不慌不忙,按照当时大家想的计谋往下说:“刘大人有所不知。钱途为保命,曾将此方献给四殿下。”他故意顿了顿,“臣也是费尽周折才从...”
“段岳!”四皇子突然从后排冲出,“你血口喷人!”
圣人重重拍案:“老四!”
四皇子猛地跪地:“父皇明鉴!儿臣从未...”
“那这个作何解释?”圣人突然甩出一封信笺。段岳瞳孔微缩——正是江瑜昨夜给的密信抄本!江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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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捡起信笺,脸色瞬间惨白:“这...这不是儿臣的笔迹...”
“笔迹可以模仿,但印鉴做不得假。”圣人冷冷道,“西南军的亲笔回信,用的可是你府上的私印!”
朝堂哗然。段岳余光瞥见江瑜正悄悄后退,却被兵部尚书拦住去路。
“圣人!”刘琼突然高声道,“老臣以为此事蹊跷。四殿下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用自家印鉴通敌啊!”
圣人眯起眼睛,没想到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老臣竟然站了队,也不知道这样的人还有多少:“刘爱卿的意思是...”
“栽赃!”刘琼斩钉截铁,圣人上次收拾了一圈臣子,四皇子手下也就自己能顶用了,刘琼硬着头皮上前求情。
“老臣听闻,昨夜兵部档案库遭窃,恰巧江主事也在场。”他抬头伸手猛地指向后面的江瑜,“此人出身江家,是其二房嫡子,明明一直无所作为却突然入仕,必有所图!”
江瑜不慌不忙出列,自己跟他一样,都是权臣怎么栽赃:“刘尚书此言差矣。下官昨夜是在查河西军饷账目,有职方司同僚为证。”
“是吗?”刘琼冷笑,“那为何守卫看见你从密档室出来?”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段岳觉得还是需要把江瑜保下来的:“圣人,臣可以作证。昨夜江大人是与臣一同...”
“段侯爷!”二皇子突然打断,“你与江瑜过从甚密,证词恐难服众啊。”
圣人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游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名禁军统领慌张闯入,“西南使团在鸿胪寺遇刺!”
“什么?”圣人猛地站起,现在他们可抵挡不住!
西南军是六年前崛起的军队,其首领自封西南王,骁勇善战短短数年便统一了西南诸部,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
此次西南使团入京,本是朝廷与西南王缓和关系的重要契机,如今却突遭刺杀,局势瞬间急转直下。
圣人脸色铁青,目光如刀般扫过殿内众人:“西南使团遇刺,此事非同小可!禁军统领,刺客可有留下线索?”
禁军统领跪地禀告:“回圣人,刺客身手了得,现场只留下一枚四皇子府的令牌,其余线索尚未查明。”
此言一出,殿内再次哗然。四皇子脸色惨白,跪地高呼:“父皇明鉴!儿臣绝无此心,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圣人冷冷道:“栽赃?那西南军的回信,也是栽赃?你府上的私印,也是栽赃?”
四皇子语塞,额头冷汗直冒。他转头看向刘琼,眼中满是求助之色。刘琼硬着头皮上前:“圣人,此事确有蹊跷。四殿下即便再糊涂,也不可能在此时对西南使团下手,这无异于自掘坟墓!”
圣人眯起眼睛,语气森然:“刘爱卿,你一再为老四开脱,莫非与此事也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