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先前替慕容卓处理过胸口刀伤的老大夫,此刻见到他后背狰狞的毒伤,竟吓得手一抖,药箱"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其中一位白须老者颤巍巍地凑近查看,却在闻到伤口散发的腐臭时猛地后退两步,险些跌坐在地。
"这、这毒……"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一瓶金疮药,抖着手撒在伤口上,可药粉刚接触溃烂的皮肉,就发出"嗤"的声响,瞬间被毒血蚀成了焦黑色。
另一位大夫赶紧递上止疼的麻沸散,可慕容卓牙关紧咬,连药汁都喂不进去。
我一把夺过药碗,指尖掐住他的下颌,硬是灌了进去。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呛出几缕血丝,却终于咽下大半。
"解毒呢?"
我赤红着眼扫视众人,"谁能解毒?!"
满屋寂静。
最年长的军医"扑通"跪下,额头抵地:"陛下恕罪!此毒阴狠,老朽等人实在无计,眼下只有寄希望于裴大人身上了,希望他能尽管取来‘血灵芝’。"
“若是三日内裴大人不能及时带来‘血灵芝’,否则,丞相大人恐怕……”
"否则怎样?"
我一脚踹翻案几,瓷盏碎了一地。
老军医不敢抬头,声音细若蚊蝇:"否则……三日之内,毒入心脉,必、必死无疑……"
"放屁!"
我猛地揪住他衣领,却在看到慕容卓微微摇头时颓然松手。
他的脸色已泛起不祥的青灰,唇角却还挂着那抹熟悉的笑,仿佛疼到浑身痉挛的不是他自己。
云晖突然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四弟,军医方才提到的‘血灵芝’……是不是传说中南诏国独有的那味奇药?据说能解百毒,起死回生?"
我猛地抬头,眼中骤然迸出一丝光亮,冲他重重地点头。
是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我的手指猛地收紧,将云晖的衣领攥出深深的褶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