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韩世忠飞身而起,张明远和费无极紧随其后,三人近前,来个突然袭击,便抓起住了苗傅和刘正彦。二人魂不附体,跪地磕头,祈求宋高宗饶命。
宋高宗伸手一指,气道:“你们死到临头,还胡言乱语,如今还有什么话要说?居然犯上作乱,岂有此理?朕这些天,寝食难安,都是你们这两个乱臣贼子干的好事。金贼围追堵截也罢,你们还跳出来欺辱朕,朕让你们知道知道,大宋天子不是你们好欺负的。”
韩世忠拱手道:“陛下,末将还望陛下高抬贵手,让他们戴罪立功。”
宋高宗冷笑道:“韩爱卿,你此番功不可没,朕与你乃是刘玄德和诸葛孔明的感觉了。至于这两个无耻狗贼,留着是祸害,推出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众人不得再谏言。”
张明远劝道:“陛下,如今虚惊一场,还望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宋高宗道:“朕可不是太子,他一个信佛之人居然带着夏国剑,走来走去,真是可笑。胆小鬼就靠夏国剑壮胆。”
孟太后道:“他们也不容易,还望皇上手下留情,让他们戴罪立功。”
庆寿公主见宋高宗动了杀机,就随声附和,笑道:“我老太婆怕什么,这样一把年纪了。你推我一把,我或许就跌倒在地了。金人当年在东京胡作非为,真可恨。他们两个造反,那就更可恨了。”
张明远道:“听说你们都见过靖康耻,到底耻辱在何处?还望赐教?我这几年一直都在想象,真是不可思议。”
孟太后拿着帕子掩面而泣,缓缓道:“我眼睁睁看着大宋帝王将相被金人侮辱,历历在目,不可思议。宣德门前的耻辱,令人肝肠寸断。那一幕,终生难忘。”
费无极愣了愣,看向庆寿公主,问道:“为何你老没被金人带走。毕竟许多皇亲国戚都被带走了。你也是哲宗皇帝的皇后啊。”
子午道:“可能金人都以为你老人家年龄大了,走路都费劲,故而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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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安道:“还要问老人家才是。”
庆寿公主动了动嘴唇,一言不发,轻轻的哼了一声,叹了口气。
余下道:“可她老人家就是不说话,如何是好。”
武连道:“孟太后为何也没被金人带走?”众人都一人一句,喋喋不休开来。
宋高宗介绍道:“孟太后是废后,庆寿公主是上了年纪,也不在皇宫大殿居住。他们都不在金人花名册上。这也是逃离东京城南下的人说的。朕与孟太后、庆寿公主,便是金人口中的三条漏网之鱼。”
此言一出,张明远和费无极等人面面相觑,才算明白过来,都长吁短叹,一言不发,陷入忧思,黯然神伤。
不多时,苗傅和刘正彦被斩杀建康集市,宋高宗命令枭首示众,并将其诛灭九族,还将二人的部下斩尽杀绝,一个不留,顿时人心惶惶,哀嚎声直上云霄。
平民百姓更是面面相觑,不予理会。对于此事,坊间颇有微词。如若不是皇上的逃跑与宠幸,乱臣贼子又怎会作威作福,狐假虎威。根源在宋高宗,可宋高宗毕竟贵为天子,无人敢于指责,只好对乱臣贼子被诛杀拍手称快。
三日后,赵构下令凌迟处死见风使舵的张逵,又将看守宫门的中军统制吴湛五马分尸。随即封赏平乱功臣:升吕颐浩为尚书右仆射;升李邴为尚书右丞;封韩世忠为少保、武胜、昭庆两镇节度使,御书“忠勇”赞扬其忠心,另外封其夫人梁氏为护国夫人。一人兼两镇节度使及功臣之妻受封赏皆始于此。张浚则自请前往川陕一带防守,被封为宣抚处置使。
有个叫欧阳澈的平头百姓想出人头地,他素知陈东当年带领太学生搞得轰轰烈烈,故而登门拜访,请教陈东有关家国天下的大计,陈东却并不知情,哪知欧阳澈将洋洋洒洒上书宋高宗,有些话便是欧阳澈听陈东肺腑之言后的表达。黄潜善与汪伯彦自从官复原职后就在宋高宗面前亦步亦趋,形影不离。苗刘兵变后宋高宗更是对他们恩泽有佳。
这日,汪伯彦急匆匆跑来对宋高宗诉苦道:“平民欧阳澈上书建议改革政治,抵抗金人,还斥责黄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还望陛下明鉴。”
黄潜善匆匆忙忙也面见宋高宗,煽风点火道:“陛下,如果不赶快杀掉陈东、欧阳澈等人,又会有鼓动众人伏阙上书的事发生。这陈东有恃无恐,口无遮拦,乃是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难道陛下忘了‘苗刘兵变’?”
宋高宗一听,马上魂不附体,这陈东鼓动太学生当街打死朱拱之曾名扬天下,世人皆知。如若陈东再胡闹,恐怕朕的江山社稷就不保了,想到这里,就命令黄潜善道:“爱卿就看着办好了,朕要陈东闭嘴,永远不要胡说八道。‘苗刘兵变’就够了,如若再有人兴风作浪,朕绝不姑息养奸,一定严惩不贷。”说话间魂不守舍,厉声厉色。
建炎元年八月二十五日,陈东与欧阳澈一起被杀于镇江府集市。当日狂风大作,瓢泼大雨。黎民百姓纷纷落泪,李纲、宗泽义愤填膺,黄潜善、汪伯彦却拍手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