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少爷……”
沈辰君两腿发软,回想起之前……
面颊泛着红润,身体也渐渐恢复柔软。
他试探着动了动,自家少爷也没有不许的意思,觅了个舒服的姿势,本就是挺弱的身子,一朝放松下来,困意袭来,竟比付辛睡的还快。
感受到怀中浅浅的呼吸声响起,显而易见地睡的酣甜,
虽累且困,却因为身边有人,迟迟睡不着的付辛心情着实不太美丽。
让他睡了吗?
不听话!
阴郁着张脸,撩开沈辰君的长发,打算把人搞醒。
可露出那张睡相很乖的侧颜后,原本付辛想把人弄醒的心突然就歇了。
这人因为哭的多,闭合的眼睑都泛着粉,唇也很是红肿,面上的困倦不比他少,露出的脖颈上,也错乱的绽放着红点儿。
自己又何必做事做绝,几次三番的试探,把人直欺辱的不成样子,没有证据,直把人不当人,当成发泄工具。
明知自己做事不对……
重新躺回去的付辛心口发闷,
沈辰君毫无察觉他刚刚起身的动作,呼吸都没变过,睡的很沉……
索性起身下床,拿了手机,穿好衣服,出了门。
刚锁好门,回身,对面一家,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一位老婆婆正好端着一盆菜出来,
见是谁,付辛自然而然地面上挂上了一抹温和而不失礼貌的笑,走过去冲那老太太打招呼,态度热情。
“大娘,最近身体怎么样?”
那老太太颤颤巍巍地弯腰,想放下手中的盆,付辛快步上前,很有眼色的先一步端过放下。
佝偻着腰的老太太,那双浑浊的眸子仔细辨认着付辛,
片刻,那张带着岁月刻痕的面上露出抹慈祥的笑,
太阳已经升起的很高,石头被晒的也有些暖意,付辛扶着她坐在门口的石墩上。
“是小叶啊,你来你朋友家住?文斌有跟着你回来吗?”
“小沈前阵子还和老婆子我说起你来着。”
“文斌那小子,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苍老干瘪的手,摸了摸付辛的脑袋,付辛笑了笑没有拒绝,蹲着挽起袖子,帮老人择菜。
老太太是个独居老人,家里儿女也都不在了,早年丧夫,晚年丧子,如今一个人日子。
周遭邻居都很少,近乎没有几家,不可谓是不偏僻。
当初这个身份定在这,建房子的时候,俩人懒得出去吃,就寻思买点馒头垫垫肚子。
老人家还以为他们两个大男人是不会做饭,手头不宽裕,送了他们好几次热饭,几次三番后,就熟络起来。
了解到老人家的情况,陈正和他总来帮洽一下,实在没时间,也会派人过来帮帮忙,这里离市集什么的都很远,老人家一个人走那么远,没人陪着也着实容易出事。
这年年下来,多少对这个善良的老太太有点儿感情,也常回来看看。
老人简直把他们当成亲孙子似的,有时候见他们来,还会塞给他们些自己腌的菜,手艺好的不得了。
“大娘,沈括他现在结婚了,蜜里调油着呢,前阵子工作回来,他都懒得搭理我。”
不服气似的撇撇嘴,有些忿忿。
这搞怪表情,给老人家乐了,手下动作不停,熟练的择着菜,放到盆边码好,跟他唠着家常。
“小沈那性子,肯定招姑娘喜欢,嘴甜,又长的俊俏。”
付辛耍宝似的,往老人家身边挤了挤,舔着脸求夸。
“大娘,我不俊俏吗?”
老人家瞥他一眼,笑的和蔼亲切,抬起手背抵了抵付辛凑的很近的额头。
“俊俏,可小沈都有媳妇了,就我们小叶还没个知心人儿。”
付辛动作一顿,突然扭捏,拿着手中被择的菜挡住脸,
“我也快了……”
一副羞臊模样,
“还在追……”
跟小媳妇儿似的,娇羞的不行。
老人家手里继续择着,瞧见他这模样,也笑呵呵的,
“多攒点钱,好娶媳妇儿。”
付辛笑嘻嘻地点头答应着,边把手里择好的菜放下,继续下一颗。
两个人干活很快,付辛帮着把菜洗了,把门外面收拾了,跟老人家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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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小巷走,越往外,就越是喧闹,人也越来越多,纷纷扰扰的吵人,
付辛也没打算走多远,打了个电话,让下属给他这个号转了点钱,顺便让常过来这边的下属过来接他。
挂了电话后,觅了家开在巷里的药店,买了些去痕的药膏和消炎止痛药,就回去了。
可以说没干什么,每件事却都很重要。
这回,没碰上那对面的老人家,付辛就径直回了住处,锁了门进去,走进卧室里,把东西放到桌上。
床上的人姿势还是那般,动都未动,睡的安稳,恬静的睡颜好看。
付辛单手撑着床,弯下腰,将沈辰君垂落唇边,随着呼吸起伏的发丝挽到耳后。
“你注定得不到你想要的……”
“永远”
窗外的阳光落到他的身上,却如被隔阂在外。
付辛抬指摸了摸那人红肿的嘴唇,又吻了吻。
软的,很甜,又暖热,尝起来很美味,脸蛋也软乎乎地,暖滑的质地,像刚剥了皮的鸡蛋。
似乎是不舒服,沈辰君微微挣扎着错开,发出嘤咛的不愿,还翻了身,毛茸茸,黑黢黢的后脑勺对着付辛。
裸白单薄的背,也因为被子的叠折而露出来,半遮半掩着,薄薄的皮下,很清晰的是骨头,瘦的可怜。
被子笼统的盖着,直至腰际往下一点,腰窝微陷,付辛很清楚这里是有多韧多软。
伸手过去,用了些力把被子扯开,给人盖好,没什么动静的只是坐在床沿,付辛看着沈辰君的背影放空心绪。
好一会儿,
付辛起身离开卧室,关上门。
长腿迈着,不急不缓,走向客厅沙发。
那里已经有了一人站在那里候着,安静而沉稳。
付辛轻飘飘扫过去一眼,对于屋里突兀出现的这个人,没什么可惊讶的。
原因无他,认识。
来人是他的副手伏野,化名沈文斌,对外是沈括的远房表亲,背景是小时候爹妈没了,被沈括一家养大,如今在外工作,喜欢来自家表哥这里住。
也是常来熟悉,跟对面的大娘比他跟陈正还要亲昵,认了干妈。
“来支烟”
坐靠在沙发里,付辛伸手,大马金刀的姿势,放肆不羁,眉眼锋利。
“爷,只有这个。”
伏野从兜里摸出一盒小牌香烟,付辛扫了一眼,手没收回去,仍支在那里。
“可以”
伏野将烟盒递给付辛,又摸了打火机给付辛取的烟点燃。
态度自然,没有半分阿谀的迹象,倒像是熟知的挚友。
把关好的烟盒扔回伏野,夹着烟,嗅闻着烟香,付辛没有急于入口,扬眉问道。
“怎么是你来?你家其他人呢?”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换其他人过来。)
在那里站着的人没动,伏野的声音和他人一样冷沉。
“爷,家里拴着的狗咬了人跑了,家里人就全都去逮了,我比较闲。”
(爷,底下有人叛反,反咬我们一口,派手下人去捉了,不足为患,现在手底下人很老实。)
闻讯,付辛好笑的咬着烟嘴,吸了几口。
吸吐之间,烟灰的雾色在面前缭绕,影影绰绰间,能窥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锐利阴狠。
“咬人的狗不听话,难保下次不会咬人,卖了还能回本,别卖给吃狗肉的就行,疯了的狗被无辜的人吃了被传染,多害人啊。”
(斩草除根,把他们最后一点用处榨干,剩下的剁碎喂狗,下手注意周围。)
付辛戏谑的提出建议,唇角似有似无地抿着抹哂笑,将说话间,不知不觉燃尽的烟蒂在茶几上摁灭,靠回沙发上。
伏野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点点头。
“爷说的是,回去就把那死狗卖了”
(是,回去就把他们处理干净。)
“等下爷想去哪里?”伏野问,
付辛冲他招手,
“先过来坐,不急。”
伏野不明所以,倒也没问,同样是大马金刀的姿势,坐到付辛的对面。
“说说看最近哪里最热闹?本少爷去看看。”
(有哪里不安分?)
伏野思虑过后开口,边取了支烟,又再度递给付辛一支,点燃,两人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爷,最近没什么热闹可看的,反倒是少爷的几位朋友想约您去洛星轩聚一聚,托我问问少爷什么时候有时间。”
“洛星轩……”
付辛唇齿间咀嚼着这个名字,而后长腿交叠,发出一声嗤笑,没掐着烟的那只手顺势搭在腹部,放松的微蜷着,骨节分明。
“今天吧,晚上八点,记得咱们订好包厢,好吃好喝好玩儿的,都挑最贵的,把人家伺候好了。”
“再去问问路南玉来不来?他向来喜欢热闹。”
伏野点头称是,没什么大动情绪,瞧着就很稳重,
付辛很放心,烟雾缭绕中,掀了眼皮,却幽幽道。
“剩下这点时间去对面看看你干妈,晚上七点半过来,老人家念叨你呢,也不知道老人家怎么就那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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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付辛眼瞧对面伏野再度想要点燃一根香烟的手一顿,随后把那火灭了,将口中未燃的烟拿下来,攥在手心握断、碾碎。
伏野本身就浓眉大眼,一派周正的模样,不笑时凶狠沉稳,此刻扯着唇角上扬的样子,倒像地主家的傻孩子。
“好”
伏野周身都散发着愉快的气息。
付辛莫名嫌弃,却也是懂他。
要说他们几个谁最招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