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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走了,船舱里只剩下贾琏和香菱两个。
虽说之前他故意摩挲鸳鸯的时候,香菱垂头避嫌,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可是等鸳鸯走了,香菱起来送送,一抬脸,还是泄露了她满面的绯红。
贾琏看得心下痒痒。
香菱的羞涩着实是太好看,尤其配着她眉间一点朱砂,浓艳得动人心魄。
偏她的性子又是最柔软,从小吃苦的经历竟是将她所有的棱角都磨平了,她完全与世无争,与人无争,柔软得任凭人去。
贾琏身边见多了性子明朗的女孩儿去,便连贾府里粗使的小丫头子们都是小嘴儿叭叭的,唯独遇上香菱这样一个乖觉柔顺、毫不抵抗的,叫他既心疼,又忍不住地想要欺负。
贾琏想跟香菱说话,却又担心她一下子受惊又缩回去了,于是小心翼翼绕着圈子。
“……从咱们离京,你一路上话就不多。这是怎了,莫非想念姨妈和薛妹妹了?”
香菱有点慌,极快地看贾琏一眼,想了想便也点头,“是。自从我来了薛家,便日日都伴随在奶奶和姑娘身边。这冷不丁单独出来这些日子,我便有些不自在。”
贾琏轻轻一笑,“只想念姨妈和薛妹妹,便怎么都好。只要你别告诉我说,你也想那薛大傻子了!”
香菱登时满面通红,“琏二爷……”
贾琏眯起眼来,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
香菱瑟缩,贾琏便索性蹲下,找她的眼睛,与她视线相平,“傻丫头,千万别因为习惯依赖人,就忘了这人是怎么对待你的。”
“从前我在乌衣巷里遇见你,你也是这般躲避我。你甚至宁肯相信那拐子是你亲爹……我明白你是因为害怕挨打,所以强迫自己、麻痹自己,可是这样最终伤害的还是你自己。”
“香菱,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你若继续这样下去,不清醒过来回到现实,那你这就是病了。”
因为年幼被拐,香菱此时的症状是有些「斯得哥尔摩综合征」的。一个拐子、一个薛蟠,她都是如此;于是如原书一般,再遇到那要她命的夏金桂,她还是不懂得该如何保住自己,甚至反而还会对那母夜叉俯首帖耳、逆来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