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又问道:“那些银子呢?”
李方溯闷声道:“一部分藏在我府邸书房的密室里,一部分被我换成了古董字画,一部分……已经被我花掉了。”
“除了这件事呢?”
“别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些年我替他杀了不少人,每次他都会给银子,数额也不多,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万两。”
萧凌雪忍不住怒声呵斥:“人命在你眼中竟不是大事?老百姓一年到头都攒不到十两银子,你居然还觉得三十万两还不算多?”
李方溯沉默不语。
那些穷酸贫苦的百姓,又岂能与我堂堂副将相比?
蝼蚁岂可与雄狮相论?
他们吃个馒头就够撑死了,雄狮可是足以吃下一整头牛!
萧凌雪寒声道:“把你这些年为他杀过什么人,办过什么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敢有所隐瞒,便叫你万劫不复!”
……
望江阁。
随着江州刺史严松的到来,楼下众学子顿时热情高涨。
其实,每逢望江阁举办文会,文院长都会给刺史衙门,不良人衙门,节度使衙门送去邀请函,这既是礼数,也是对朝廷的尊重。
按照惯例,倘若衙门有人光临,这个拟定主题的任务,便由朝廷的大人来定。
只是近两日,江州官场突逢大变,多名官员锒铛入狱,官场人人自危。
原以为严刺史不会来了,却没想到,在洛韩定了主题后,这位严大人才姗姗来迟。
严松丝毫不提命题之事,对着洛院长微笑行礼:“久仰洛先生大名,不曾想先生莅临江州,学生未尽地主之谊,实属怠慢,还请先生见谅。”
洛韩以文人礼节回敬:“严大人客气了,我无官无职,山野村夫,岂有麻烦严大人的道理,又怎担得起严大人自称学生?”
严松笑道:“洛先生贵为帝师,凡我景国学子,无论是否在朝为官,在先生面前,自当以学生自居。学生岂有不礼敬招待先生的道理?”
洛韩笑而不语。
他能否认吗?
那是打了朝廷的脸面,打了这位严大人的脸面,更是打了天子的脸面。
严松对着身后招了招手,只见一位相貌俊朗,器宇轩昂的青年,顿时走上前来。
严松对洛韩笑道:“先生,这是犬子严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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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藩当即对着洛韩,恭恭敬敬的行了个拜师礼:“学生严藩,见过先生!”
洛韩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夸赞,也没有多言。
不是他自恃身份,妄自尊大,实在是……他不敢轻易的夸赞别人。
曾经他见一位学子勤勉好学,于是随口赞了一句:“此子好学,大有可期。”
结果没过多久,便被人传出,此子能得帝师夸赞,未来必将是国之栋梁!
甚至一度被人认为那名学子将来必能入朝为官,受陛下赏识,高官厚禄,流芳百世。
从那以后,经常有人围在那学子旁边,各种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