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村里的窑厂,咱谢家的兄弟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着开工……”谢大利滔滔不绝地说着,丝毫没注意到谢宁的神态越来越沉默。
“忠叔呢?”
谢宁问道。
“我爹啊!”
谢大利道:“上次纺织厂着火他不是伤着了么,他年岁大了,窑厂的活还累,我叫他在厂房里休息呢,走我带你去找他。”
“不用,大利哥你先忙,我到处转转。”
“那行,咱的瓷砖重要,你去找我爹,晚了咱兄弟在聊!”
窑厂厂房在山坡另一侧,谢宁一路都在沉默。
“你这同族大哥倒是有意思。”
“嗯?”
吴俊源道:“要说他老实可他把产量抓得紧,要说他能力还行,他竟然不懂劳动力分配?瞅给你们村的人累的,我瞅着都要吐血了!”
谢宁沉默了下没说话。
谢大利明显老实有余,能力不足。
开厂做生意,不可能钱都让一家挣,以谢大利的能力经营个家庭作坊,还算不错,但要把控个百十人的厂子,经验和眼界就太不够了。
当初占了李家三个窑口,谢宁便拿钱盖了宿舍厂房,为的就是不跟李家的劳工们有摩擦。
厂房门口一堆外地闲汉子,在哪里下棋乱喊,树荫旁边卷着草席锅碗瓢盆,看样子显然是在这里生活不少时间。
树荫另一侧还有女人奶孩子,一群光屁股带的半大崽子到处乱跑。
见来了俩脸生,穿着又好的人过来,孩子们顿时一拥而上,跪地要钱,“大爷,给点吧!”
“可怜可怜俺们,给点钱吧……”
“给俩钱卖粮吧!”
这些孩子眼神纯净,并不向城内真正的要饭华子,目光孤狼似得透着一股狠劲。
很显然。
侧头看好戏,树荫下的男人女人就是这群孩子的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