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传来狼嚎,混杂着铁器刮擦岩石的锐响。

黎婉忽然咬住我喉结,尖牙刺破皮肤的瞬间,寒毒如潮水般退去。

她染血的唇瓣擦过我嘴角:"现在,师兄的血里也有我的蛊了。"

我盯着她腕间转动的银镯,突然想起张无忌说过的话——那年他在红梅山庄见到周芷若,说峨眉派的心跳声都带着剑气。

此刻黎婉的心跳却像雨打芭蕉,一声声催得人发狂。

"要解寒毒,何须冒险去鬼城。"我扯落她发带,青丝如瀑泻了满掌,"武当太极最重修生养息,不如..."指尖顺着脊椎往下划,停在尾椎骨突起的部位。

黎婉突然并指如剑点在我膻中穴,眼里水雾缭绕:"你父亲当年留的警示碑,真当我看不懂篆文?"她蘸着酒水在石桌写下一个"忌"字,那走势分明是反着写的"忍"。

雷声在此时炸响,火堆应声而灭。

黑暗中,她的银镯贴着我的伤处缓缓游移:"二十年前武当七侠折了三位在幽冥鬼城,师兄猜猜...他们换回来的是什么?"黎婉腕间的银镯叮当撞在石桌上,我盯着那个用雄黄酒写就的"忌"字,喉头还残留着她尖牙刺破的刺痛感。

洞外铁链声忽远忽近,像是有人拖着千斤镣铐在暴雨中徘徊。

"武当七侠用三条人命换的,不就是这个?"我扯开里衣,胸膛上朱砂绘制的太极图正在渗血。

二十年前三师叔留在补给点的雄黄酒,此刻正在我经脉里烧成燎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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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婉突然抓起铜匣抵住我咽喉,冰凉的机括纹路贴着脉搏:"你早知我是鬼城细作?"

"上个月你给师父奉茶时,袖口沾着西域曼陀罗花粉。"我屈指弹开暗格,露出里面半枚发黑的虎符,"武当山可种不出幽冥鬼城的特产。"

她突然笑出声,银镯上的铃舌扫过我结痂的喉结:"那你还敢喝我煮的七芯海棠粥?"话音未落,洞顶突然砸下块棱形钟乳石,我揽着她滚向角落时,后腰硌到个硬物。

是半截嵌在石缝里的青铜铃铛,铃身云纹与石亭飞檐上的如出一辙。

我抠出铃铛对着火光转动,霉绿的铜锈簌簌剥落,露出内壁刻着的蝇头小楷——"忌西南"三个字竟是用血描了七遍。

"老爷子们真是..."我摩挲着铃铛突然愣住,西南方位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与铜匣机簧震动频率完全一致。

黎婉突然抓住我手腕,她指尖凝着霜花:"听!

铁链声在模仿武当梯云纵的步法。"

暴雨声中果然藏着规律的重音,每隔三息就响起金属刮擦声。

我摸出火折子甩向洞外,火光映亮崖壁的瞬间,十几条碗口粗的铁索正沿着雷击纹路蛇行而上,锁链尽头没入乌云,像是拴着什么庞然大物。

"寅时三刻阴气最盛。"黎婉裹紧我的道袍,发梢还在滴水,"现在闯祭坛就是送死。"

我踹开被酸雨腐蚀的石门,九阳真气在掌心凝成赤色漩涡:"等那玩意爬上来,咱们连全尸都留不下。"话音未落,整座山体突然倾斜,装着雄黄酒的陶坛滚到脚边,坛底露出张泛黄的信笺。

黎婉抢在我之前拾起信纸,脸色骤变。

泛潮的宣纸上画着古怪符咒,笔锋走势竟与她肩头刺青完全吻合。

最骇人的是落款日期——分明是宋远桥闭关后的第三年。

"现在信了?"我扯过信纸按在铜匣暗格,机簧弹开的瞬间,虎符突然发出嗡鸣。

东北方崖壁应声裂开缝隙,二十年前武当弟子用朱砂写的"生门"二字正在渗血。

黎婉突然把银镯套上我手腕,铃舌刺破皮肤:"带着我的本命蛊,祭坛的千机弩就不会..."她话没说完就被我拽到身前,九阳真气顺着相贴的掌心灌入她丹田。

"武当掌门不需要女人挡箭。"我咬破舌尖在她眉心画了道血符,"跟紧三步之内,踩我影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