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鸡鸣,黛玉在染坊暗室发现血书。字迹被铁锈侵蚀:"每熔千斤寒铁,需童男女血祭..."残页最末的九黎图腾,竟与王夫人佛珠内圈的刻痕相契。
荣禧堂的鎏金自鸣钟停在申时三刻。黛玉将密信碎片浸入玫瑰露,褪色朱砂显出新证:"贾府以贡缎运铁四十载..."王夫人突然撞开雕花门,翡翠佛珠散落满地:"林丫头可知,当年你娘为何非要嫁那林如海?"
黛玉反手亮出玉带钩,暗格弹开的血书飘落:"因先父查获贾府通倭铁证!"窗外忽射来毒箭,宝玉扑身相挡的刹那,箭尾系着的苗绣燃起青烟——竟是妙玉出家前的闺名。
戌时暴雨,锦衣卫撞开东角门。贾母龙头杖劈碎紫檀案,漫天账册纷飞如雪。最末那本染血的织造局密档里,夹着元春入宫前夜的绝笔:"今以身为质,换家族三载喘息..."
子夜火光冲天,黛玉立在祠堂焦土前。梁柱裂缝中掉落的玉锁里,藏着林如海绝笔:"盐铁账册藏于..."残纸被夜风吹散处,四十口贴封条的铁箱在江心浮沉,箱内除却寒铁兵器,还有按着贾母指印的认罪书。
残阳将大观园的残垣染成血色。黛玉摩挲着焦黑的沁芳亭栏杆,指尖触到阴刻的苗文——正是当年贾代善与苗疆土司的盟约。宝玉从瓦砾中拾起半枚玉簪,簪头暗格滚出的蜡丸里,藏着四十年前第一任巡盐御史的证词。
"姑娘看这里!"紫鹃扒开假山乱石,暗室中二十口铸铁炮管尚带余温。炮身"神机营监造"的铭文下,盖着北静王府的朱砂印。黛玉忽然想起,上月截获的倭寇密信里,正有相同纹样的海防图。
戌时海风骤起,妙玉的白帆消失在江雾中。她最后抛入火盆的丝帛上,贾敏血书渐渐显现:"金簪雪里埋,待君破局来..."焦灰被风卷起处,应天府差役正将带枷的贾政押上囚车,他官袍补子的裂缝里,露出半幅染血的九黎图腾。
五更梆声里,黛玉望向皇城方向。晨雾中隐约传来新帝登基的钟鼓,而荣国府废墟下的寒铁仍在无声腐蚀着土地,宛如这个王朝溃烂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