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劫后余烬照归途

铁匠铺外忽然传来喧哗,几个孩童举着用寒铁屑做的毽子跑过。小莲蹲在门槛上,用炭条在断砖上画着新的双鱼纹,旁边写着“铁花”二字。黛玉蹲下身,看她笔下的双鱼尾鳍化作麦穗:“小莲,想上学堂吗?”

“想!”小莲眼睛发亮,“紫鹃姐姐说,学堂里有位先生,能把寒铁写成诗。”她忽然掏出个布包,“这是我奶奶留下的盐引,我想把上面的密纹,变成识字课本。”

申时正,长江渡口挤满了送行的百姓。黛玉和宝玉站在码头上,看史湘云的船即将启航。船上装着的不是金银,而是满满当当的证物箱,箱角绣着新帝亲赐的九鸾纹。

“云妹妹,”黛玉握住湘云的手,“到了东瀛,万事小心。”湘云点头,从袖中取出个木盒:“这是妙玉师父留下的,她说‘寒铁沉江,佛灯长明’。”盒内是盏青铜灯,灯座刻着九黎图腾,却在中心嵌着朵莲花。

江风掀起湘云的衣襟,黛玉看见她内衫上绣着“平反”二字,针脚与探春的嫁衣相同。远处,老船夫韩伯的渔船缓缓划过,船头挂着的,正是当年从江心捞起的贾敏玉簪。

“开船喽——”船工的号子响起。湘云站在船头,忽然举起块木牌,上面用东洋笔墨写着“寒铁志”三个字。黛玉知道,那是湘云答应新帝的条件:将江南的冤劫,写成东瀛的警世恒言。

渡口的百姓忽然齐诵《寒铁赋》,那是黛玉和宝玉连夜写的祭文。当念到“铁可铸剑,亦可铸犁;血可成河,亦可成露”时,江面上漂来许多纸船,每只船上都点着灯,像散落在江面的星星。

酉时末,应天府衙署迎来东瀛商团。为首的使者戴着青铜面具,袖口绣着九黎图腾,却在拜见时递上黛玉的双鱼纹锦囊——正是探春临走前抛入江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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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使者的汉语带着异域腔调,“东瀛有位女子,自称是您的……胞姐。”黛玉的手猛地收紧,银镯虽失,腕间仍有寒铁烙下的浅痕。宝玉向前半步,挡住她微微发颤的身形:“使者可带了信物?”

使者打开锦盒,里面是半枚玉钥匙,与当年冰裂纹瓷瓶上的寒玉钥匙分毫不差。黛玉忽然想起地宫暗室里的疯妇刘妈,她嘶吼着“双生”二字的场景。“胞姐……”她喃喃自语,“可是当年祭炉的……”

“她在东瀛开了间铁铺,”使者继续道,“说要等金陵的寒铁沉江,才肯露面。”他忽然取出封信,“这是她托我带来的,还有……”他指了指锦盒底层,“半片双鱼纹锦缎,与您襁褓上的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