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钦天监老臣与杨青依的谈话应是自她眉心上那抹花钿内的一抹神识而来。

唐岁招起小手，刚想询问台下老头。

就被扯出幻境，回到青铜大厅。

她打量了一下身旁还在打坐沉睡的魁梧少年。

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却是发现只有寥寥几个人醒转过来。

看来此关颇为困难啊。

其实唐岁的考核已经被异化了。

由于其记忆内的种种新奇事物从未被模拟过。

使得「溯世镜」算力被严重消耗。

通常考生一进来是很难意识到自己处于在幻境内的。

且其实此项考核并不要求破除幻境，而是只要你意识到自己是处于幻境中即可。

待到时间一到，阵法停止运转。

意识到自己处于幻境中的人即便未找到出口也会被白光指引破除虚幻。

那执事弟子见得唐岁醒转过来。

飞至其身前开始记录成绩。

凡是能自己破除幻境走出来的。

一律批甲等。

唐岁在登记完成绩后，伏下身来守候着面前刘乌虎。

还好自己比弟弟先出来。

不然若是刘乌虎破幻比她还快，此前那番话岂不是失了颜面。

虽然刘乌虎并不会觉得姐姐丢人便是了。

她见少年脸色平静，想必应该是无甚么大问题。

不知乌虎跨入的又是哪道记忆。

……

入夜，唐岁气息恬静地睡在噼啪火堆旁。

唐芝芝依偎在其身旁，殷二娘小心翼翼地为两姊妹搭上条羽被。

刘庸在一旁青石上守夜。

殷二娘看着沉默地拨弄着篝火的儿子。

她轻手轻脚地坐在其身旁，将另一条羽被搭在自己和儿子身上。

“你一定吃了不少苦罢。”

刘乌虎停下手中动作，猛然抬首望向殷二娘。

“娘这是……这是说的什么话？”

殷二娘满目怜爱，双手拂过少年领口替他整理凌乱领口。

“脑子是灵光了，但把娘当傻子了。

自家儿子，什么动作能逃得过当娘的眼睛。

娘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你改变能如此之大。

想必这段路不好走罢。”

刘乌虎此时不再掩饰，眼角终于渗出泪来，喉结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