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张舜之突然一掌拍碎身旁巨石,石屑在儒道之力中化作齑粉,“妖族生来便是茹毛饮血的畜生,教化?简直是与虎谋皮!”
“可是师爷!” 文彦博叩首在地,额头渗出鲜血,“当年您在北海之滨教化鲛人,不也让他们懂得了礼义廉耻?”
张舜之沉默了。他想起三百年前,那个在暴风中为鲛人学子撑伞的自己。海腥味的血雨中,他用儒道之火为他们淬炼神魂,教他们用尾鳍书写《诗经》。
“也罢。” 张舜之突然将玉笏刺入地面,三十城的土壤中瞬间冒出无数竹简。
“但若有妖族敢伤你分毫 ···”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如冰,“为师会用这柄玉笏,将整个妖族钉在史书的耻辱柱上!”
文彦博惊喜抬头,却发现师爷的身影已化作金光远去。
柳三甲与闻人岳,如影随形地追着那道金光。
天际传来张舜之最后的传音:“彦博,莫要忘了《春秋》中的‘华夷之辨’。”
文彦博站起身,捡起散落的竹简。他望着远处儒生化的巴蛇族老,突然取出胸口的骨笛。
笛声响起时,三十城的妖族孩童从废墟中走出,他们的眼中,倒映着文彦博手中竹简上的 “有教无类”。
文彦博望着眼前那群妖族孩童,他们或长着尖耳,或身后拖着毛茸茸的尾巴,皮肤颜色各异,可那一双双眼睛,澄澈得如同山间最纯净的清泉,满是对未知的好奇与渴望。
文彦博嘴角上扬,绽出一抹温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