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真武七截阵!"
七名武当弟子自暗处跃出,脚踏七星方位。赵佶却注意到铁鹞子铠甲上的党项图腾——与李师师肩胛处的刺青如出一辙。他飞身切入战阵,真武剑点向铁鹞子眉心,剑尖传来的反震之力竟似刺中金石。
"罩门在腋下三寸!"冲虚道长剑走偏锋,挑开一具铁鹞子的臂甲。赵佶顺势刺入,黑血喷涌中,铠甲内传出婴儿啼哭——这些杀人机器体内竟嵌着不足月的胎儿!
种洌突然惨叫,他的雁翎刀劈中铁鹞子头盔,刀身竟被婴儿口中射出的骨针击碎。赵佶旋身将他拽出战圈,发现少年手腕已泛起青紫:"针上有西夏狼毒!"
中央棺椁在此刻轰然炸裂,身着萨满祭袍的老妪缓缓升起。她手中法杖镶满头骨,杖头悬挂的正是哲宗皇帝失踪的九龙玉佩:"道君皇帝,可还认得这'种玉术'?
老妪法杖顿地,九具铁鹞子突然结阵。他们的攻击轨迹暗合河图洛书,刀光织成天罗地网。冲虚道长真武剑舞得密不透风,剑锋与铁甲相撞迸出火星,在幽暗地宫划出流星轨迹。
赵佶将种洌推至阵外,僧袍鼓荡如帆。他并指划过剑脊,瘦金体剑气透出森然金芒,竟在空中写出《闰中秋月帖》。铁鹞子触及金字时动作骤缓,铠甲缝隙渗出黑血——这些诗文字形暗合人身大穴!
"好个以文入武!"老妪法杖横扫,头骨眼中射出幽蓝磷火,"且看老身的'鬼哭狼嚎阵'!"
磷火触及铁鹞子铠甲,婴儿啼哭陡然变成厉鬼尖啸。声浪震得真武七截阵出现裂痕,一名弟子耳孔渗血,步伐顿时凌乱。铁鹞子趁机突入,淬毒指爪眼看就要洞穿其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地宫顶部突然炸裂。月光如瀑倾泻,伴着清越鹤鸣,三百铜鹤自《瑞鹤图》中振翅而出。赵佶以剑为笔凌空作画,鹤群尖喙精准啄向铁鹞子腋下罩门。
老妪暴怒,法杖头骨纷纷炸裂。飞溅的骨片中,九条赤链蛇直扑赵佶面门。冲虚道长拂尘卷住三蛇,真武剑同时架住六道攻击:"陛下速取棺中物!"
赵佶踏着铜鹤掠过战阵,剑锋挑向中央棺椁。就在触及棺盖的刹那,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明德殿的雨夜——刘皇后临终前死死护住的小腹,与铁鹞子体内的婴儿产生诡异呼应。
棺盖轰然开启,寒雾中升起水晶匣。匣内躺着的并非玉玺,而是半截青铜树枝,断口处新生嫩芽与赵佶怀中叶片同源。当他伸手触碰时,地宫突然剧烈震颤,二十八星宿图在四壁亮起血光。
"快走!"冲虚道长劈开最后一条赤链蛇,"地宫要塌了!"
众人冲出地道的瞬间,整座山丘轰然塌陷。烟尘中飞出九只青铜鸟,翼展上的西夏文正是"贺兰秋色"。赵佶凝视手中青铜枝,发现断口处渗出琥珀色液体,沾指竟化作《推背图》残页。
种洌突然指着东方惊呼:"狼烟!"
五十里外的地平线上,三股狼烟拧成蒙古战旗形状。冲虚道长掐指一算,面色骤变:"是蒙古国师八思巴的弟子,他们找到西夏王陵了!"
贺兰山北麓的西夏王陵在月光下宛如巨兽獠牙。赵佶伏在沙丘后,看着蒙古武士用青铜树枝开启陵门——那分明是他手中断枝的另一半!
"二十八星宿机关。"冲虚道长以剑尖在沙地画出阵图,"需以佛道两派高手同时镇守角、亢二宿..."
话音未落,陵门处传来惨叫。三名蒙古武士被机关弩箭射成刺猬,为首的喇嘛却大笑:"好个李元昊,死后还要摆弄这些中原把戏!"
赵佶瞳孔骤缩——那喇嘛手中转经筒,竟是用宋军头盔改制!他按住欲冲出去的种洌,却发现少年眼中血色渐浓,西夏狼毒已蔓延至颈脉。
"道长带种洌去找解药。"赵佶扯下半幅僧袍,"我去会会这位蒙古国师高徒。"
陵门前的血泊中,二十八尊石像按星宿方位排列。赵佶踏着《瑞鹤图》步伐穿行其间,手中青铜枝与怀中叶片共鸣。当他走到角宿位时,石像突然睁眼,手中长戈劈头斩下。
真武剑架住长戈的瞬间,赵佶忽觉内力狂泻——这些石像竟能吸取武者真气!他旋身挥剑写下"天下一人"花押,瘦金体锋芒切入石像关节,露出里面精密的青铜齿轮。
"武当梯云纵?"蒙古喇嘛现身陵顶,"可惜破不了墨家机关术!"
九具石像同时转身,兵刃组成天罗地网。赵佶在刀光剑影中瞥见陵门缝隙,那里隐约可见佛骨燃犀的光芒。他心一横,将青铜枝插入自己左肩,鲜血浸润处断枝疯长,瞬间化作三尺青锋。
小主,
"禅锋刃?!"喇嘛手中转经筒炸裂,飞出九枚头骨法器,"八思巴大师要的..."
剑气如虹,斩断头骨法器的刹那,赵佶看见每个头骨内壁都刻着《天魔策》经文。他忽然明白这些蒙古武士为何要寻西夏王陵——李元昊当年从吐蕃掠走的,正是密宗至高武学与中原机关术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