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玉门烽火

赵佶袈裟浸满黑血,在地上写出血书:"童贯未死。"梁红玉挑起半截箭矢,箭簇上西夏文正在渗血:"沧浪尽,汴梁焚。"

残破的关城上,血菩提突然开花结果。韩世忠独臂埋下最后一粒菩提子,沙地突然渗出黑水,凝成童贯的最后一句话:"我在临安等着诸位。"

烈日当空,血菩提在玉门关残垣上绽出妖异红光。韩世忠独臂捏碎染血的菩提果,汁液竟在沙地绘出临安皇城轮廓。梁红玉剑气扫过轮廓中的太庙方位,霓裳剑光里突然映出童贯紫袍玉带的身影。

"虚影留形!"住持禅杖点破太庙幻象,地下三丈传来机括脆响。三百武僧结阵掘土,青铜棺椁破土而出的刹那,二十支淬毒弩箭自棺壁激射。赵佶袈裟卷起罡风,箭矢钉入棺盖竟组成西夏文字:"菩提种,天下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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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刀锋挑开棺内锦缎,三百枚带血舍利子滚落沙地。梁红玉剑尖轻触舍利,忽见光影流转——二十年前大相国寺佛诞日,童贯正将毒粉掺入香炉!

"难怪元佑党人暴毙!"赵佶断剑龙渊突然震颤,剑身梵文映出舍利内部景象:每颗舍利核心都封着半片沧州军护额。住持口诵往生咒,护额残片竟自行拼成童贯的调兵虎符。

暮色四合时,西方天际忽现千佛虚影。八百武僧齐诵《金刚经》,梵音却遭戈壁回声扭曲成西夏战歌。梁红玉剑气点破三处声源,沙丘炸裂处显出一尊北魏坐佛,佛掌托着的正是沧州水师帅印!

韩世忠沧州土音震落佛像金漆:"杨大哥的帅印怎在此处?"独臂刀劈向佛首,刀刃却被青铜液缠住。赵佶袈裟浸透山泉,以水为墨在佛像足底书写梵文。经文成形的刹那,佛腹机关洞开,二十具身覆黑甲的尸兵持陌刀杀出。

"是凿石营的凿山阵!"梁红玉霓裳剑刺入阵眼,剑气却被青铜甲反弹。尸兵突然扯下面甲,腐烂面容令韩世忠独目泣血——竟是三年前与他同饮血酒的沧州斥候!

住持禅杖点中某尸兵后颈,赶尸钉破体而出的瞬间,整尊佛像开始倾斜。三百武僧结阵撑住佛身,梵唱声中,赵佶发现佛像瞳孔竟是用沧州玉脉核心雕琢!

子夜时分,韩世忠独臂已探入佛像右目。玉髓触手的刹那,玉门关地脉突然沸腾,黑水自百里外沧州方向奔涌而来。梁红玉剑气截断水脉,惊觉水中漂浮着童贯府特有的金丝灯笼。

"速退!"赵佶袈裟卷起众人后撤三十丈。黑水漫过佛像的瞬间,玉髓突然爆燃,火光照亮整片戈壁。火光中浮现三百沧州军虚影,每人咽喉都锁着青铜链,链条另一端竟系在临安城墙雉堞!

住持禅杖点破虚影,杖头佛珠突然迸裂。碎珠在地面滚成西夏文字:"以宋魂为引,可破汴梁。"韩世忠独臂刀劈碎文字,刀刃"禅锋"二字突然渗出血珠,血珠落地处升起童贯残魂:"韩将军可知,当年沧州水闸是谁泄的密?"

残月西沉时,血菩提已蔓延至关城箭楼。赵佶盘坐诵经,断剑龙渊悬浮在童贯残魂眉心。梵文锁链即将缚住残魂的刹那,关外突然传来真实鸣镝声——三百西夏铁鹞子正冲破黎明薄雾!

梁红玉剑气如虹,霓裳剑光里映出敌军主将面容:那青面獠牙的面具下,赫然是童贯年轻时的桃花眼!韩世忠独臂刀劈碎最后一道幻象,刀刃"禅锋"突然断为两截。

断刃坠地的脆响中,赵佶袈裟突然鼓荡如钟。三百武僧的梵唱穿透云霄,竟在敌军阵前筑起音墙。铁鹞子战马惊嘶人立,青铜面具纷纷炸裂——每个西夏武士脸上,竟都刺着沧州水师的黥纹!

"童贯!"韩世忠沧州土音震动戈壁。独臂抓起染血菩提土撒向敌阵,沙尘里突然显化三千沧州军魂。军魂陌刀所指处,西夏铁骑竟如雪遇沸汤般消融。

落日余晖染红玉门关时,最后一道青铜闸门轰然闭合。赵佶拾起断刃"禅锋",发现缺口处嵌着半枚玉髓。梁红玉剑气点破玉髓,内里显出一行梵文:"不断者唯因果。"

住持坐化于关城残碑前,肉身瞬息风化成金身。三百武僧齐诵往生咒,梵音中,血菩提根系突然收缩,在碑上刻出《沧州志》缺失的一页——当年水师哗变的真相竟与玉髓矿脉有关!

韩世忠独臂埋下断刃,沙地突然渗出清泉。泉水映出临安街景:童贯正持玉髓觐见新帝,腰间玉佩刻着西夏皇族徽记。梁红玉剑气击碎水镜,却见自己霓裳剑穗已缠上因果丝。

"该南下了。"赵佶袈裟浸透血色残阳,断剑龙渊突然自行归鞘。关外风沙骤起,掩去满地青铜碎片,唯留半截陌刀直指临安方向——刀柄缠着三年前沧州水战的染血令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