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闻言剑气暴涨,霓裳剑化作当年杨可世所授"玉碎式"。剑光触及童贯瞬间,紫袍突然碎裂,露出布满全身的《青囊书》刺青——穴位标记处皆嵌着玉髓,正与地宫玉脉遥相呼应。
赵佶突然口吐梵音,血玉菩提应声炸裂。迸射的玉屑中浮现出白马滩矿洞全景,三百工匠的亡魂正沿着玉脉走向移动。韩世忠陌刀追着亡魂轨迹劈砍,刀气所过之处玉髓纷纷龟裂,渗出漆黑血水。
"没用的!"童贯脚踏尸骸跃上轮盘,"玉脉已与临安龙气交融,除非..."话音戛然而止,梁红玉剑尖正抵着他后心要穴,霓裳剑不知何时已吸足玉髓,剑身浮现出西夏皇族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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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突然陷入死寂,唯有血水滴落声清晰可闻。赵佶拾起烧剩的袈裟残片,就着血水画出曼荼罗阵图。阵成刹那,灵隐寺地面传来九声钟响,声浪震得玉髓矿脉寸寸断裂。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阵眼!"韩世忠陌刀插入阵图中心,刀身"禅锋"二字突然离刃飞出,化作两枚青铜钥匙插入轮盘锁孔。梁红玉见状逆转玉箫心法,霓裳剑气凝成杨可世虚影,独臂持枪刺向童贯眉心。
童贯狂笑震碎虚影,却不妨赵佶突然近身,以燃烧的袈裟灰烬在他胸前画出卍字。灰烬触及《青囊书》刺青的刹那,三百沧州军亡魂自玉脉裂隙涌出,陌刀阵化作往生咒文缠住童贯四肢。
"我不甘心!"童贯嘶吼着捏碎胸口玉髓,迸发的青光中竟浮现出西夏铁骑影像。梁红玉剑气贯穿其咽喉时,霓裳剑突然映出二十年前场景——白马滩矿洞外,童贯正将玉脉图卷交给西夏密使!
地宫轰然坍塌之际,赵佶拾起血玉菩提残片。碎片上映出的不是佛陀,而是年轻帝王在矿洞前焚毁谏书的场景。灵隐寺晨钟再响,混着当年凿石声穿透雨幕——临安城头九阙冠冕,正在青铜雨中缓缓融化。
地宫穹顶崩裂的瞬间,九道天光刺破青铜雨幕。赵佶袈裟残片裹着血玉菩提坠向深渊,韩世忠陌刀横掷而出,刀背"禅锋"二字正托住菩提。梁红玉霓裳剑顺势挑起,剑穗东珠突然映出灵隐寺碑林景象。
"往生碑!"赵佶赤足踏过满地玉髓,足底鲜血在碎玉上印出卍字轨迹。三人奔至碑林时,但见三百石碑竟自行移位,碑文渗出的血水在雨中汇成矿脉图。韩世忠独目圆睁——这分明是白马滩矿洞的逃生密道!
梁红玉剑尖轻点中央石碑,碑身应声碎裂。内藏的铁匣锈迹斑斑,锁孔形状竟与陌刀"禅锋"纹路吻合。韩世忠劈开铁匣,匣中绢帛展开足有三丈,密密麻麻的血手印间,是元符三年矿工联名诉状。
"原来杨将军早将证据藏在此处..."赵佶指尖抚过绢帛上干涸的血迹,忽然发现角落有个带箭痕的掌印——那分明是当年为救自己而中箭的侍卫统领!
童贯的狂笑自碑林外传来,紫袍残破如幡。他手中青铜轮盘正吞噬着玉脉残光,盘面浮现出西夏狼图腾。"陛下可知这二十年玉髓都流向何处?"轮盘突然射出七十二道青光,每道光里都是西夏铁骑持玉髓兵刃的场景。
韩世忠陌刀破空劈向轮盘,刀刃触及青铜的刹那,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涌来。当年矿洞塌方时,他亲眼见童贯的亲兵将生还者推回火海。那些扭曲的面容此刻竟在轮盘上重现,嘶吼着要撕碎仇敌。
"张都头!"梁红玉突然惊呼。霓裳剑映出某道青光里的画面:白马滩矿工尸骸被铸入陌刀,刀柄"禅锋"二字竟是童贯亲笔所刻!韩世忠独目淌下血泪,刀法陡然变得暴烈,每招都带着矿工亡魂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