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血菩提现

赵佶盘坐血泊中结不动明王印,胸前往生咒刺青离体飞向轮盘。金光与青光相撞的刹那,三百石碑同时迸裂,碑中封存的矿工骨灰混着雨水凝成巨掌,将童贯死死按在轮盘之上。

"尔等可知何为真正的玉脉?"童贯突然咬破舌尖,血雾喷在轮盘狼图腾上。地面轰然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血池,池中漂浮的竟是历代谏官尸身!梁红玉剑气扫开血雾,见池底沉着块青铜碑,碑文记载着玉脉实为前朝龙脉的惊天秘辛。

赵佶凝视碑文,忽然想起元佑四年那个雪夜。当时还是端王的他,曾在灵隐寺见过一模一样的碑文拓本。"原来童贯早在那时便布局..."袈裟突然无风自燃,灰烬飘向血池竟凝成当年拓本残页。

韩世忠陌刀劈开血池,刀气激得谏官尸身纷纷睁眼。梁红玉惊见某具尸骸手中紧攥的,正是杨可世失踪多年的枪头!枪尖刺入血池底部时,整座灵隐寺突然地动山摇,十八罗汉像齐齐转向藏经阁方向。

"玉脉尽头在藏经阁地窖!"赵佶赤足奔过燃烧的碑林,足底焦痕竟与龙脉图吻合。童贯趁机挣脱巨掌,紫袍碎片化作毒蛾扑向三人。梁红玉逆转玉箫心法,霓裳剑气凝成霜雪屏障,毒蛾触及冰刃瞬间爆出沧州方言的咒骂声。

藏经阁地窖内,九盏青铜灯组成北斗阵。灯油竟是当年矿工骨髓提炼,灯芯为谏官发丝编织。韩世忠陌刀横扫灯阵,刀刃却被突然现身的宇文虚中挡下——这位"新帝"瞳孔已化作玉髓,咽喉处延伸出青铜丝连入地脉。

赵佶双掌合十,灵隐寺晨钟突然连响九声。钟声震得宇文虚中周身玉髓龟裂,露出藏在胸腔的西夏狼符。梁红玉剑气如虹,霓裳剑穿透狼符刹那,剑身映出二十年前画面:童贯与西夏国师在矿洞密谋,脚下跪着的正是年轻时的宇文虚中!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玉脉钥匙!"韩世忠陌刀劈向宇文虚中天灵,刀刃却被青铜丝缠住。地窖四壁突然渗出玉髓,凝聚成童贯面容:"玉脉既毁,便用赵氏血脉重铸!"无数青铜丝自地底钻出,直刺赵佶周身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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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红玉纵身扑救,霓裳剑穗东珠突然炸裂。珠内藏着的杨可世血书飘然而出,字迹遇玉髓显形——竟是破阵口诀!赵佶依诀运转闭口禅,胸前往生咒刺青离体化作金钟,将青铜丝尽数震断。

宇文虚中突然七窍流血,嘶吼着扑向血玉菩提。韩世忠陌刀后发先至,刀刃刺入其心口时,竟发出玉磬清音。破碎的狼符里飘出张黄绢,赫然是先帝传位遗诏的残缺部分!

地窖穹顶轰然坍塌,月光混着青铜雨倾泻而下。童贯半身嵌在玉脉中狂笑:"赵佶!你毁得了玉脉,毁得了这人心铸就的修罗场么?"紫袍突然炸裂,三百玉髓钉射向临安九门。

梁红玉舞剑成幕,剑锋所过之处,玉钉竟化作当年谏官奏折灰烬。韩世忠陌刀插入玉脉泉眼,二十载戎马征尘顺着刀纹注入地脉,矿工亡魂的悲鸣渐渐化作往生梵唱。

赵佶拾起血玉菩提残片,以指血在宇文虚中额头书写梵文。尸身突然自焚,灰烬中升起盏青铜灯,灯焰里映出白马滩矿工跪地谢恩的场景。"原来超度之法不在经卷..."袈裟残片飘然落地,露出胸前新刺的《往生咒》——竟是用沧州方言重新诠释!

晨光破晓时,灵隐寺残钟发出最后一声哀鸣。临安城头悬浮的九阙冠冕已然消散,唯有韩世忠陌刀斜插在太庙废墟之上,刀身"禅锋"二字浴血生光。梁红玉将霓裳剑穗系上刀柄,东珠里最后的画面,是杨可世在矿洞刻下"玉脉尽头即人心"的血书。

赵佶赤足行过焦土,手中菩提子突然开裂。嫩芽破壳而出的刹那,二十年前那个雪夜的灵隐寺钟声,混着今日雨声,终于谱成完整的往生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