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瞪着我,像是无法理解我的冷静。
“我们现在‘是’了。”我继续说,目光与她相对,“所以,害怕没用。”
“那什么有用?!”她几乎是吼了出来,“像你一样吗?变得冷血?不择手段?!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扯了下嘴角。或许,这才是本来的样子。只不过以前,有一层叫做“Black pink 成员 Yuna”的皮,勉强遮掩着。
“如果冷血和不择手段,能让我们活下去,能保住 Black pink,”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那我就是。”
Jennie 像是被我的话冻住了,她张着嘴,眼泪无声地往下流,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选择权一直在你手里。”我移开目光,看向窗外那片逐渐亮起的天空,“是继续害怕,等着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浪头打翻,还是……”
我停顿了一下,重新看向她。
“抓住你能抓住的一切,哪怕是一根带刺的藤蔓,先爬上去再说。”
她看着我,眼泪流得更凶,但眼神里的愤怒和恐惧,似乎在一点点被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一种认命般的、带着痛楚的决绝。
良久,她用手背狠狠擦掉脸上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依旧带着鼻音,却稳定了许多:
“纽约的峰会……我需要做什么准备?”
我看着她红肿却重新凝聚起焦点的眼睛。
“做好惊艳全场的准备。”
说完,我直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没有回头。
身后,是重新归于寂静的房间,和一个必须独自消化恐惧、并做出选择的人。
天,快亮了。
而属于我的黑夜,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