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推开门,门外地板上只留下一摊不规则的水渍,一直蜿蜒到客厅的窗口。而窗外,正对着的,正是远处钟楼那模糊的轮廓。
我彻底疯了,找来师傅用玻璃胶把所有地漏、马桶边缘甚至洗手池管道接口都死死封住。我在所有窗户和门上都贴了符纸(明知无用,只求心理安慰),枕头下藏着一把水果刀。
但我知道,这没用。
昨晚,我又梦到了那只金蟾。在梦里,它不是庄严的镇物,而是一个活着的、巨大的、浑身布满粘液和疙瘩的恐怖生物。它用那双白蒙蒙的眼睛盯着我,然后张开了嘴——它的嘴里不是舌头,而是一个漆黑的、旋转的漩涡,漩涡里伸出无数只青灰色的手,向我抓来。老张的脸在漩涡中一闪而过,带着和电梯里那东西一样的诡异笑容。
我尖叫着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窗外,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哗啦啦的雨声仿佛永无止境。
我颤抖着打开手机,本地新闻推送了一条快讯:“昨日,市政施工队在钟楼地基附近进行排水作业时,意外掘出一口被石板封死的古井。井中发现大量疑似唐代的人类骸骨,形态扭曲,且所有骸骨均呈现出非正常的黑色,并覆盖着一层未知的油性黏液。更令人不解的是,井壁内部刻满了从未见过的、类似蛙蹼形状的诡异符文。相关专家已介入调查……”
看到这条新闻,我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那不是古井,那是一个监狱!而现在,监狱的门被我们亲手打开了!
就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听见了——
“啪嗒……啪嗒……啪嗒……”
湿漉漉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响了起来。
它,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