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的冬天,西北风跟刀子似的刮过四合院的灰瓦,东厢房的窗户纸破了个洞,寒风灌进去,卷得桌上的药渣子直打旋。易中海蜷缩在土炕上,身上盖着三床打了补丁的棉被,还是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他的肺气肿越来越重,咳嗽声像破风箱似的,每一声都扯得胸口生疼,床头柜上的止咳糖浆瓶早就空了,瓶底结着层黑褐色的药垢。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弓起身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挣扎着想去够桌边的搪瓷缸,却没力气抬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缸凉透的白开水,眼里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他怕了,怕自己就这么孤零零地死在这冷炕上,连个端水的人都没有。
傻柱从汽修厂回来的脚步声在中院响起,带着轻快的节奏,那是他新换的劳保鞋,鞋底钉了铁掌,走在冻硬的地上“咔哒”响。易中海的眼睛亮了亮,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声:“柱子……”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细得几乎听不见。
傻柱的脚步声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东厢房的门。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呛得他皱了皱眉。“一大爷,您喊我?”他站在门口,没像以前那样凑到炕边,手里还拎着个工具箱,显然不想多待。
易中海看着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气:“柱子,过来……大爷有话跟你说。”他拍了拍炕沿,那里铺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坐。”
傻柱迟疑地走过去,把工具箱放在地上,挨着炕沿坐下,屁股只沾了个边。他现在每月能挣35块工资,在汽修厂当上了小组长,还在厂外租了间房,打算开春就搬出去,跟四合院这些糟心事彻底撇清关系。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他根本不会进来。
“柱子啊,”易中海喘着气,手抓住傻柱的胳膊,枯瘦的手指像鹰爪似的,“大爷知道,以前……以前对你是严厉了点,但心是好的……你进轧钢厂,是我托的关系;你跟院里人闹矛盾,是我帮你平事……这些,你没忘吧?”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要提养老的事了。他不动声色地抽回胳膊,从口袋里掏出两斤粮票放在桌上:“一大爷,您的情分我记着,这是这个月的,您先买点细粮补补。”他不想听那些陈年旧账,当初易中海帮他,哪次不是带着算计?
易中海却把粮票推了回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傻柱:“我不要你的粮票。大爷就问你一句,要是……要是我走不动道了,你能给我端碗水,送口饭不?”
傻柱的脸僵了僵,没接话。他想起林建军上次跟他说的话:“易大爷当初算计着让你养老,打的就是‘情分’牌,可养老不是小事,得说清楚,不然以后有你受的。”
“我知道你现在日子好过了,”易中海见他不说话,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哀求,“大爷也不指望你天天伺候,就求个心安。你看我这屋,要是……要是我没了,就留给你。这可是中院的正房,比你那小平房值钱多了……”
这话像块石头扔进水里,在傻柱心里激起圈圈涟漪。他确实缺房子,媳妇刚怀了孕,租的那间房又小又暗。可他转念一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易中海这是想用房子换他下半辈子的伺候,这笔账划得来吗?
【叮!】
林建军正在给林卫国做木制拼图,是套简单的机械齿轮模型,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带着行为分析的冷冽:
【检测到“易中海”因“健康恶化+无人照料”触发“最后算计”行为,其“交易筹码”为东厢房房产(估值约300元),目标为“傻柱的终身养老承诺”,本质是“临终前的情感绑架+利益交换”,延续其“以情算计”的核心策略。】
【人物状态:
? 易中海:生存意志降至40%,对“孤独死亡”的恐惧使其“算计”更露骨,试图用房产绑定傻柱,弥补早年未立遗嘱的失误;
? 傻柱:“自我边界”巩固度85%,对易中海的“情感滤镜”已破碎,但对房产存在本能渴望,处于“理性与情感”的摇摆中;
? 潜在风险:若傻柱妥协,将重陷“被吸血”困境,此前“觉醒”成果毁于一旦,对四合院“规则秩序”产生负面示范。】
【应对建议:通过“间接提醒”(如让阎埠贵传话)强化傻柱的“契约意识”,点明“口头承诺无保障,需街道公证+书面协议”,彻底击碎易中海的“模糊算计”,助推傻柱完成“完全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