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军的公文包里多了一份烫印的文件,上面清晰列着:“林建军名下位于XX胡同四合院耳房一间,自愿转让给阎埠贵,双方无产权纠纷;与原四合院住户(秦淮茹、阎埠贵等)无未了债务及矛盾,特此证明。”盖着街道办和公证处的红章,像一份正式的告别信。
阎埠贵拿着三百块钱跑出来,手都在抖:“钱带来了,你点点。”他还特意找了纸笔,“咱们得立个凭据,免得将来有说不清的。”
“不用了,有街道的证明就行。”林建军接过钱,数都没数就塞进兜里,“钥匙给你,我收拾完东西就走。”
两人正说着,秦淮茹回来了。她穿着街道食堂的白围裙,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大概是换下来的衣服。看见林建军,她脚步顿了顿,下意识地往墙根躲了躲,脸上带着局促。
“秦姐,回来啦。”林建军主动打招呼,“我这房卖给三大爷了,以后有啥事儿,你们直接商量就行。”
秦淮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知道了。”布包被她攥得变了形,“那……那我先回屋了。”
看着她匆匆走进东厢房的背影,林建军心里没什么波澜。这个女人的一生,被依附和算计耗尽,如今落得孑然一身,虽是咎由自取,却也透着几分时代的无奈。街道办的人说过,秦淮茹的房子因为贾张氏没有合法遗嘱,按政策要收归街道,只是暂时让她住着,等有合适的安置点就会搬走——这大概是她和四合院最后的牵连了。
收拾完东西,林建军提着两个大纸箱走出耳房。阎埠贵赶紧上前帮忙:“我帮你送出去吧,看这沉的。”
“不用,放门口就行,等会儿厂里的车会来接。”林建军把钥匙递给阎埠贵,“锁换不换随你。”
“换!这就换!”阎埠贵接过钥匙,像捧着宝贝,“以后这就是我家的了,得弄得结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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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军最后看了一眼四合院。北屋阎家正忙着搬东西,东厢房的门紧闭着,南屋易中海的旧居早就空了,门框上还能看见“光荣之家”的残痕——街道说易中海无儿无女,房子收归公有后,打算改成社区活动室。
这个承载了他近二十年喜怒哀乐的院子,终于要和他彻底没关系了。那些批斗会的喧嚣,深夜偷偷学技术的灯光,邻里间的争吵与算计,都将随着房屋的易主,渐渐被遗忘在时光里。
“走了。”林建军对阎埠贵点点头,转身走出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