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启动机械臂扫描,红外显示体温正常,但体表辐射出42kHz的次声波,和鼎阵共振频率咬死。他低声说:“他不是控制,他是源头,人成了发射器。”话没说完,机械臂“咔”一声闷响,接口渗出暗红液压油,滴进泥里,像血。
陆子渊抬手,掌心对准陈砚的田埂。那一秒,灌溉渠上的合金闸门猛地抖,金属里发出细针刮神经的声。接着“砰”地炸开,水倒灌进秧田,泥浆飞溅。陈砚扑过去抓残卷,背面纹路暴涨,跳出一行从没见过的农谚:“根柔纳震,节空藏音。”
他愣住。
这八个字,像一锤砸进脑子。他突然想起老宅墙角那具竹罩子——祖父留的育秧笼,竹节空心,糊着油纸,他以前嫌它土得掉渣。可现在,残卷发烫,纹路直指老宅方向,像在催他。
“不是挡……”他喃喃,“是吸。”
赵铁柱盯着瘫掉的机械臂,液压全废,信号断了。他抬头,声音沙:“这波共振,不冲机器,冲人。频率卡在神经最敏感的段,再撑三十秒,人就得抽,然后失神。”他看向陆子渊,那人正抬手,掌心光流聚成束,直指陈砚胸口。
陈砚还没动,林子里突然冲出个人。
周映荷撞开他,后背正中那道波。她没倒,反而站直,衣襟裂开,胸口皮肤下浮出环状荧光纹,和陆子渊的一模一样。波撞上她,被吸住,散成一圈弱光,像一层活的盾。
她回头,嘴动了,没出声。可陈砚手里的残卷突然烫,跳出三个字:“她听得见。”
赵铁柱盯着她胸口的纹,扫描显示她体内有微弱反馈,频率和鼎阵反着走。“她在抵消……用身体吸?”他嗓子发紧,“她是……反相的锚?”
陈砚扶她肩膀,她没动,只抬手指向祠堂中央的鼎阵。手在抖,眼神却清,像刚挣开什么。残卷又烫,纹路动,浮现新画面:父亲站在竹罩旁,手里捧着一团震动的光,嘴型清楚——“用它,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