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双月同天的预兆

他扒开井口草,绳子放下去,手探到底,摸到锄。冰凉,可一握,怀里那纸轻轻颤了下,像感应到了啥。

他扛锄往回走,步子稳。

他知道,陆子渊要的不是权,不是钱,是“通路”——打通地脉和地底的连,借血祭唤醒“根源”。周映荷是最后一把钥匙。她血脉是这镇最早开垦者的,纯,能启璇玑图。

可陆子渊错了。

地脉不认外人当主。

它只认耕者。

他回祖田,把锄插进土,三指抚柄,低声说:“土为母,耕为子,血为引,心为契。”

话落,地底一声闷响,像啥大东西翻身。

纸又烫了,纹爬到锄上,整把锄泛幽光。他闭眼,意识沉下去——

他看见了。

赵家老渠底下,三十米,一扇青铜门缓缓开,门满是根纹,中间是齿轮槽,空着。

而陆子渊手里的青铜齿轮,正是钥匙。

可它不该在他手里。

它该由耕者的血,亲手嵌进去。

他睁眼,天黑了,日月还悬着,可光开始扭,像被啥拉扯。远处,镇北,红光透地,像地底着了火。

他拔起锄,扛肩上,朝镇北走。

每一步,都像踩在地脉的跳动上。

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回不来。

可有些事,总得有人做。

像他爹,大旱年明知祭土会伤身,还跪着求雨;像他爷,临死说:“别让田荒了。”

他不怕死。

他怕的是,这地,这田,这祖祖辈辈的命,被人当工具,当祭品,当野心的垫脚石。

风大了,工装裤角猎猎响。

他走到镇口,回头看祖田。秧苗在日月光下摇,影子交错,像无数人低头耕。

他转头,继续走。

脚下的路软了,像土在呼吸。

纸在胸口轻轻颤,像心跳。

他也深吸一口气,迈进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