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从床上跳了下来,拉开门。

楼道里开了灯,一楼下,闪动着微弱的光。

似乎有什么很沉闷的声音,在夜色中微弱唱响,叭叭叭,像是鼓号在试音。

凌晨赤着脚,她没穿拖鞋,但是刚出门那一瞬间,却看到本该还在一楼玄关处的拖鞋,

此时此刻,正整整齐齐摆在她房间的门口。

这个瞬间就知道是谁做的了,寒远对凌晨的好是从来不会在背后里,十年前凌晨穿了新校服,问寒远好不好看,寒远就红着脸直直白白说“好看”,

十年后,她丢个拖鞋,

他就给她整整齐齐摆好。

莫名地暖心往胸口溢,凌晨穿好了拖鞋,吧唧吧唧踩着下楼。

转过过道,来到发出“叭叭叭”声音的客厅,

不远方,

只留着一盏昏黄光晕的小灯。

寒远坐在月色下,背后是那轮无论多少年过去,都会照亮江山大地的月亮。

树枝摇摆,深冬的萧瑟在白茫茫的路灯灯光中,

摇曳着风。

他挺直了身子,双腿迈开了,跨坐在柔软的沙发中,客厅茶几被收拾了一下,茶盘往下面摆,

正上方,是一个打开了的漆黑的盒子。

凌晨认识那个盒子,

许多年前,在高二的元旦晚会前,

她见过寒远正装打扮,头发向后梳,

手里,就是提着这个黑色盒。

萨克斯的盒子跟单簧管很像,都是长方形的,凌晨小时候还买过一个单簧管,凌爸爸还指望过她能成个单簧管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