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轶进来的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有可能确实在做梦吧。

蓝筹自嘲地笑了笑。

竺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像炭火般滚烫,应该是失血过多加上伤口感染发烧了。

竺轶转头扫了一圈屋子,果然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属于自己的气息。

蓝筹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他愣了好久,脑海中那片混沌的星云终于变得清澈,他勉力抬起头,看向了站在面前的竺轶。

“原来我没有做梦。”蓝筹顿了顿,“你不是说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吗,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蓝筹说完,突然想起了沪叁佰的目的,焦急地对他们说:“不对!你们快走,沪叁佰把我抓过来,就是为了引君入瓮。”

“你怎么知道我究竟是猎人还是猎物。”竺轶露出一个微笑。

蓝筹纷乱的情绪在他的笑容下逐渐平静,因为持续的疼痛麻痹的手臂再次变得引人注意。

竺轶伸手去解锁链,那些生铁做的链子在蓝筹的手臂上摩擦,把人痛得冷汗直流,后衣襟被汗水泡得发胀。

蓝筹白着脸站起来,将受伤的那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指屋外的那间大房子。

“我昨天晚上被他们带过来时,遇到了吉尔伯特三世。他的卫兵都被杀掉了,只有他一个人。”蓝筹语气中带着疑惑,“他被沪叁佰抓住时一直在吼叫,但是没有死于噤声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