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她猜想的那样,随行中的人果然被安插了越国的细作,护送队抵达敌营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越国的副将出来迎接,从始至终顾知宴连面都未曾露过,这摆明了是不重视凉国长公主的意思,一时间凉国的将人都有些不满起来。
可惜。
成者王侯败者寇。
身为战败国,凉国根本没有谈条件的资格,甚至连质疑的机会都没有,季眠被独自安排在了敌国的军营里,她额头布满了冷汗,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很快便有越国的丫鬟端着托盘,呈上了一颗小药丸,服侍着给她喂了下去。
若没有细作,连面都没见到的顾知宴,又怎会知道她毒性发作的消息呢?
呵呵!
症状被缓解下来,平复下来的季眠躺在了软塌上,打量着这营帐中的一切,片刻后,她唇角勾了起来。
明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得到她了,偏偏还要跟她玩不屑一顾,故作清高的那一套,想要折辱她的人格么?怕是没那么容易呢!
除非——
他半点都不想要她,否则,他的软肋注定会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一连多日。
顾知宴都没有来营帐中看望过她一次,倒是每隔二十四个时辰,都会命人送来抑制毒性发作的解药,关于讲和的文书已经签好,凉国的军马择日便会返回大凉,从此,只留她和几个孤零零的婢女在越国生存。
偶尔。
她走出营帐四处闲转时,也会无意中撞见披着一身戎甲的顾知宴,他背对着她,站在阳光下,英姿勃发的指挥麾下,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不容侵犯的威严气势。
如今的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早就不再是曾经那任人欺辱,废物无能的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