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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荒道:“严副门主所言正是,只因我昆仑掌门长青子将于明年三月出关,故此推迟了一段时间。而这次品剑大会召开的地点亦是与众不同。”他面上漾上了一层骄傲之情,“便是在昆仑山玉虚峰顶。”

这一句既出,龙在田、严妆二人,双双大惊。

要知昆仑一派虽然名扬天下,却是十分神秘,品剑大会举办多年,从无一次上过昆仑山。严妆心思电转,想到当年泰山峰顶殷浮白力挫一清子一事,暗道:这实是宴无好宴,何况又有个长青子在后方坐镇,这哪是什么邀请,分明是要难为殷浮白!口中却笑道:“小道长客气,面对一代剑圣,我沧浪水可实不敢当,不去也罢。”

云荒冷笑,“三年前,沧浪水殷护法便曾闯过泰山,今日怎说不敢?”

严妆微微一笑:“小道长也说了,当年在泰山连败数人的是我师弟殷浮白。他喜好游山玩水,已数载不归,如何能在明年三月上玉虚峰?”

云荒本来年轻,先前还是耐着性子遵循礼数说话,如今听严妆言语中诸多推脱,却又不好对这样一个美貌女子发作,一怒之下转头看向龙在田:“龙掌门,方才你对品剑大会多有称许,如今却一言不发,我倒好奇,这沧浪水一派究竟谁是门主?”

龙在田先前并不知剑圣出关以及在玉虚峰顶举办等事,如今才醒悟到事情严重,便笑道:“道长说笑,副门主不过是将我的意思说出而已。”

云荒大怒,千山子把他一拦,声音温和:“两位门主,小徒不通礼节,还请见谅。据代掌门师兄所言,比次大会邀请的是沧浪水一派,殷护法行踪未定,不来也罢了,两位门主却是一定要请的。”说罢,递上一张帖子。

听他这般说,严妆愈发相信这次邀请实无好意,又想那云荒不过是言语冲些,也还罢了,这千山子的主意却是好毒!自己与龙在田若是接了这张帖子,到时昆仑派将消息公布天下,殷浮白不来也得来。想到这里便笑道:“道长有所不知,我与龙掌门并不长于剑术,上次乃是陪同小师弟而去,实不够格参与这次盛会。”

其实上次她本是说“我沧浪水一派冒昧前来”,但这样一个美貌女子当场耍赖,你又如何分辩?云荒冷笑一声,拔出宝剑,指着侍立一旁的秦兴道:“他带的难道不是剑?怎说是不擅剑术?我且来讨教一二!”

他速度奇快,这一剑光芒夺目,凌厉十分,秦兴不过学了三年功夫,哪来得及细想,匆忙间也是拔剑相迎。

这云荒本是昆仑二代弟子中极出色的一个,剑法、经验,均超出秦兴许多。秦兴勉力支撑,但不到二十招,只听“叮”地一声响,秦兴手中的剑已经被斩为两截。

若按江湖规矩,此刻秦兴已是输了。但他本是市井出身,虽经教导,骨子里仍有血性。他也不管手中只剩下半截剑,一剑又刺了过来。

云荒奇道:“你输了,还打什么?”

秦兴咬着牙道:“不曾输!”不管不顾又是一剑。

云荒心里好笑,未过数招,秦兴手中断剑又被削去一截。云荒挑挑眉毛笑道:“这次你还要打?”话音未落,却见秦兴手中招式不停,这一剑力道更猛,虽只是一小截断剑,被他一拿竟有了几分搏命气势。

云荒毕竟是名门出身,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仓猝间竟退了一步,随即立刻觉得不对,自己是什么人,焉有退缩的道理?当即一剑挥洒而出,剑光如雨。这却是昆仑一派的拿手杀招之一,名唤“中继无双”,先前他不愿使出,如今一怒之下却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