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当个乖孩子,所以——”

“所以——”

“别走!”贺济悯猛得睁眼,吞咽和交换喘气的节奏完全乱了,手里只想把抓着的东西死死拽住,黑暗里他感觉暖,怀里的东西是热的,像是人在濒死的时候对温暖的极度渴望,所以贺济悯把自己的额头朝上蹭。

“别走,别走,陪陪我。”

“就一会儿,一小会儿。”

贺济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念叨什么,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手里抓的是什么东西。

但是不论是什么,贺济悯都不想撒手。

一点儿也不想。

等到贺济悯察觉在黑暗里一共有两个呼吸频率,他才开始清醒。

这不是梦。

“邢爷?”

“嗯。”

“见笑,做噩梦来着。”

“嗯。”

“我鼻涕是不是蹭你身上了?”

“嗯。”

“那我松开。”

贺济悯在黑暗里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既没动也没了下文,就打算自己从人家身上先下来。

但是贺济悯还没撤利索,后脑勺上就多了一只手,然后贺济悯感觉下巴上垫上了硬骨头,跟着听见邢濯在黑暗说了句话,

“肩膀。”

贺济悯就一边理解这几个词,一边心安理得靠上了。

谁都没说开灯的事,毕竟这样的姿势以两个人现在的身份也都不合适。

有些事儿不适合在灯底下做,成年人对这种事算是比较敏感,如果中间一定要发生什么。

那这件事的源头,放在成年人身上,叫——

各取所需。

邢濯虽然手冷,但是身上的温度一直彪高,贺济悯侧了脸打算想说句话,冷不丁嘴上就扫着一片温热过去了。

像是脖子,也像嘴。

“有件事儿我一直就想问来着,”贺济悯察觉刚才发善心的邢濯现在有了想溜的意思,他开始一转攻势直接把人往沙发上按,伸手先把脸上没干的眼泪的摸了,就这么骑在邢濯身上,两手箍着他的脖子哈着热气问,“你的身体是不是特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