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公堂上有很多审讯犯人的手段,但像这样敢把县太爷晾在一边,自己在下面耍威风的,下面这个癫子还是头一个。
树妖也是头一次当县令,他知道这公堂之上是自己说了算,但是他毕竟没有经验,真的坐在了县令这个位置上,稍显底气不足。
与其让别人看笑话,不如装聋作哑,让大家以为是自己授意那疯真人去收拾的犯人,更显得自己不怒自威,高深莫测。
“大人!大人!青天大老爷!”那挨打的男人再也受不了钱甲的拳打脚踢了,他直接朝公堂桌上的官老爷喊话,“县太爷!我只听县太爷的发落,老爷都还没下令,你就打我!你什么居心,你大逆不道!”
钱甲没想到在这被地上这人将了一军,“你还敢喊老爷?!”
挨打这男人也是走了招险棋,他也是疼得受不了了,才搬出了县太爷挡枪,他昂起头和钱甲犟嘴,“你算什么东西?县太爷才是这县城里第一大的官,你现在是干什么,你怎么能越俎代庖?你还想抢县太爷的活儿干不成?”
这一顶高帽子戴着结结实实。
树妖有点咂摸过味来了,他操纵两个傀儡衙役把钱甲支开,他让那个挨揍的男人看着自己,“行,你有什么隐情,可以跟我说说,我了解事情的原委,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男人见县太爷如此通情达理,赶紧磕头叩谢,“谢大人,谢大人!”
“你赶紧说你的要紧事。”树妖开始回忆起脑海里那些达官贵人的做派,他拿捏起县太爷的官架子,“你如是再拖延时间恭维我,我就要考虑你刚才的那顿打是不是挨的轻了,你脑子里是不是在给我编另一套说辞。”
男人脸上的表情僵掉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由自己应答了,他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大人!是那些官兵见城中没有县令,便动了歪心思,他们倚势欺人,以大欺小,上了些规模的大宅都被他们闯了一遍。他们抢夺财宝,奸淫妇女,无恶不作,简直丧尽天良!”男人说话抑扬顿挫,把事情简要的交代了一遍,“我们想要到衙门里来讨个说法,到地方就被官兵擒住了,被他们平白无故扣了罪名,他们二话不说砍了我们的弟兄。”
男人感觉自己情绪到位了,立刻卯足了劲,饱含感情声泪俱下的控诉道,“青天大老爷!谢天谢地您来了!大人!您可要为我们这些小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