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就知道了。”林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技术这东西,既要懂理论,更要信手感,两者得合上拍。”
两个学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重新拿起锉刀,车间里又响起了“沙沙”的锉削声,节奏比刚才沉稳了许多。
林建军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前,翻开系统奖励的“青年学徒培养手册”。里面详细记录了1950年代苏联和德国的学徒培训体系,从基础工具使用到复杂零件加工,分阶段设置了明确的目标,甚至还标注了如何根据学徒的性格调整教学方法——比如对赵小刚这种实践型的,要多让他动手尝试;对刘卫国这种理论型的,要先帮他建立信心。
“倒是省了我不少事。”林建军笑着自语,把手册里的阶段目标抄下来,贴在车间的公告栏上,标题是“学徒成长计划”。
这一幕被路过的李师傅看在眼里。他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皱着眉看了半天——自从上次贾东旭闹事,他就没怎么跟林建军说话,心里总觉得这年轻人太“顺”,少了点老工人的“沉淀”。可看着公告栏上清晰的计划,再看看两个学徒认真的样子,他紧绷的嘴角微微松动了些。
接下来的日子,林建军每天提前半小时到车间,给两个学徒开“小灶”:早上教理论,从金属材料的性能到量具的使用原理;中午练实操,他站在旁边,手把手纠正姿势;晚上留作业,让他们画零件图,巩固当天的内容。
赵小刚进步飞快,手上的茧子磨破了一层又一层,却从喊过一声累,锉出来的平面越来越平整,连李师傅路过时都忍不住多瞥两眼,心里暗赞“这小子是块好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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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卫国则慢慢克服了胆怯,他把理论知识用到实践中,总能发现别人忽略的细节,比如他算出的“最优锉削角度30度”,比传统的45度更省力,还能提高精度,林建军当即在车间推广,让老工人们都觉得“这学生娃有点东西”。
这天下午,车间接到一个急活:军工订单需要一批配套的小零件,精度要求高,工期紧。林建军把图纸分给两个学徒,让他们试着加工样品。
赵小刚拿着图纸,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圆弧怎么锉啊?看着就难。”
刘卫国也犯了愁:“公差只有0.05毫米,咱们的量具能测准吗?”
林建军没直接教方法,而是把他们带到废品堆前,指着一堆报废的零件说:“你们看,这些都是我刚学工时锉废的,比你们现在要多十倍。技术就是从废品里练出来的,别怕错,大胆试。”
他拿起一块废钢坯,演示了圆弧锉削的技巧:“手腕要活,像揉面团一样,顺着圆弧的弧度走,眼睛盯着圆心……”
两个学徒看得入了迷,赵小刚忍不住拿起锉刀模仿,虽然一开始还是歪歪扭扭,但比刚才流畅了许多。刘卫国则在旁边画图计算,很快算出了不同弧度对应的锉削力度,给赵小刚当起了“参谋”。
夕阳西下时,两个粗糙却合格的样品摆在了桌上。赵小刚黝黑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刘卫国也红着脸,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不错,第一次就能做成这样,比我当年强。”林建军真心称赞,拿起系统奖励的“精密量具校准方法”,“来,教你们校准千分尺,明天争取把公差控制在0.03毫米以内。”
这一幕,恰好被来送图纸的李师傅撞见。他站在阴影里,看着林建军耐心地给学徒讲解校准步骤,看着两个年轻人凑在一起讨论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刚当学徒时,师傅也是这样手把手教他认图纸、锉平面,心里那点最后的隔阂,像春雪一样消融了。
第二天一早,林建军刚到车间,就看到李师傅蹲在赵小刚旁边,拿着他的工件,用自己的老锉刀演示:“你这力度还是太匀了,圆弧收尾要轻,不然容易出毛刺……”
赵小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谢谢李师傅!”
林建军心里一暖,走过去笑道:“李师傅,您这是……”